席文澜目光呆呆一转,却看到祝家三姨太,居然站起身把云乔护住。
祝家三姨太最是势利眼了,她只请贵客打牌。
而且,打牌时候供奉的香烟、糖果,会按照客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而不同。
就这么个势力到骨子里的女人,居然维护云乔!
席文澜脑子里空荡荡的,只感觉像做梦。
席文洁一边低低哭,不敢闹得太大声,怕丢脸,一边也和堂姐一样震惊。
她也没搞懂。
老夫人这时候说话了,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晚云,叫副官送文洁回去!停了她的课,在家好好反省几天!这么不懂事,还念什么书?”
席文洁:“……”
她只差给老夫人跪下了。
郝姨太搀扶席文洁出去。
席文洁抱着她的腰,一出门就又哭又撒娇:“二妈,二妈你要替我做主!”
郝姨太比督军夫人还大,但她没有自己的儿女,故而她很疼席文洁,从小看到大的。
督军府的孩子们都叫她“二妈”,而不是姨太太,这是督军夫人要求的。
“二妈会的。
”郝晚云替她擦脸,“好了不哭了,你先回家,回头我劝劝老夫人。
”
“二妈,为什么祖母和我妈……”
“回去说。
”郝晚云道。
副官开了汽车,把闹腾的十小姐接走了。
郝姨太再回来时,云乔坐在督军夫人身边。
督军夫人再三向她道歉:“文洁是我惯的,粗莽无礼。
云乔,你不要怪她,你怪我!”
“夫人言重了,文洁小姐只是年纪小不懂事。
”云乔道。
老夫人也说文洁该打。
督军夫人和老夫人都很清楚,没有云乔,席家这会儿就该办葬礼了,哪里还能有今日高朋满座?
郝姨太办这个募捐晚宴,热热闹闹的,也是有庆贺督军死里逃生的意思。
文洁却丝毫不知道,还敢对救命恩人出言不逊。
祝家三姨太消息灵通,知晓督军上次重伤。
那样重伤,能救的,大概只有云乔了。
毕竟当年祝龙头成了活死人,是萧婆婆救了的。
“云乔,明日有空,去家里打牌!”祝三姨太对她说,“你伯伯还说,要接你去家里小住呢。
”
席家众人:“……”
这次,她们都很吃惊。
就连老夫人,也不太清楚云乔底细。
云乔一有事就自报家门,并非她以为自己和外婆的名声人尽皆知,而是她在危险的时候,本能想要甩出最大的王牌自救。
萧婆婆其实挺神秘,除了门徒,也就是消息很灵通,或者很关注她的人才知道。
席家不是很关注道上的风吹草动。
杜晓沁在席家做了快二十年的媳妇,老夫人却压根儿不知道她亲家的背景;别说老夫人,杜晓沁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见祝家三姨太示好,席家女眷们有点懵。
“三姨太,您……先前认得云乔?”郝晚云问。
祝家三姨太故意一捂嘴:“不好意思,私事打扰你们了。
”
郝姨太:“……”
居然真认识。
席文澜这会儿,心里像猫挠一样,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云乔,她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