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怀表。
云乔:“你没送?”
没送不打紧,怎么还拆开了?
长宁觑着云乔微锁眉头,出声道:“我送了。
七爷他一开始没说什么,还拆开看了。
看完了就说不要,让我带回来。
”
云乔:“你去他院子了吗?他怎么说的?”
长宁当然去了。
不过,她没进屋,七爷自己坐在屋檐下的长廊上看书。
把礼物递过去时,正好黄昏,屋檐下光影黯淡,七爷表情不辩喜怒。
他眼睛一直在书上,没看长宁,只问她什么事。
长宁说云乔买了礼物,让饭店的小伙计先送回来。
席兰廷翻书手指略微一顿。
他白皙指尖,点着书页,仿佛那书卷上满是墨香。
他当时怎么说的?
“带回去,不用给我送礼。
”他声音不高不低,无喜无怒,平平常常的话。
长宁听在耳朵里,莫名心慌。
她转身要走,走了几步,七爷却又喊她站住。
他坐正了点,脸出现在长宁视线里。
黄昏晚霞落尽,院内光线不足,但七爷的眼睛特别亮,瞳仁一片漆黑。
长宁急忙将礼物递上。
包裹得很严实,还用礼品带捆扎了。
长宁想问要不要拿剪刀,席兰廷却轻易撕烂外包装。
拿出里面怀表,七爷仍是表情淡淡。
他随手丢给长宁:“拿回去。
告诉云乔,下次送礼用点心,谁稀罕这种破烂东西?我的怀表一抽屉,比钟表行都多。
”
长宁一句话不敢说。
她觉得七爷比较斯文,又非常英俊,不该怕他的。
七爷相比,席尊、席荣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可怕多了。
可长宁不怕席尊、席荣,只怕席兰廷。
她在席兰廷跟前,喘气都不顺。
席兰廷让她拿回去,长宁不敢替自家主子辩解,麻利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