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所有人的顾忌都被慕容桀搬到了台面,不管谁忌惮谁,谁又害怕谁,都不重要了,因为赐婚旨意已经下了,不管萧枭是生是死,慕容壮壮也是非他不嫁了。
壮壮醒来的那天,子安便把萧枭殉情的事情告知了她,壮壮听了只是笑着带泪地说了一个字,“傻!”
然后,她的眼泪使劲地掉,怎么也擦不掉,但是再没有就两人殉情的事情说过一句话。
谁也不提。
他们的爱情走到这一步,若再不能在一起,那就真的是一个悲剧。
壮壮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也没有在宫中久留,送出宫回到公主府之后,子安与慕容桀坐了一会儿便回去。
路上,子安问慕容桀,“其实为什么不把两人都送走呢?这样就不必被世事干扰,能过自己的日子多好啊。”
至少,她很向往那种生活。
慕容桀白了她一眼,“理想化了,人在尘世中,就得面对尘世种种磨难,壮壮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也必定会老在这里死在这里,当然,以后他们可以出去走走,但是始终得回来,他们爱得天经地义,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藏?而且,壮壮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在京中,她又不是那种只看爱情不重友情亲情的人,她怎么舍弃得了这里的一切?”
“就这样?没别的原因。”子安问道。
慕容桀沉默了一下,“还有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但是,不值一提,严格来说,算不得是理由。”
“那你说说你这个算不得理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理由?”子安拗口地问。
慕容桀再沉默了一下,“萧枭是大将军。”
“然后呢?”
“大将军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大周朝武将不少,军候世家也不少,但是如今能指望的,就是武安侯一家,萧家和陈家,陈家老太君已经老了,不可能在出征,陈家十二位将军虽勇猛,但是缺乏实战经验,至于武安侯……立场不明。”
“所以,你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便是萧枭必须得和你抗在同一阵线上,有仗打,他上,没仗打,杵在大周朝的大将军位子上也能吓唬吓唬人,是吧?”
“是这样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你也有……”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在军医生涯里熬了八年吗?”
子安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然后,强行挤出一个傻笑,“咱晚上吃什么?”
“你们做军医的时候,晚上都吃什么啊?”
子安伸手扶住额头,“有些头痛,我回去得歇一下,我今晚不吃饭了。”
“头痛?你不是军医吗?自己给自己治一下。”
子安默不作声,也不在装了,扳着手指,盘算着该怎么糊弄过去。
“若你说的不是真话,就不要说,本王厌恶你撒谎的样子。”
子安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撒过谎啊?”
“你什么时候不撒谎?”慕容桀斜着眼睛问道。
这,似乎是真有。
好,这个话题过了。
“对了,夏霖去寒山了,估计两日之后回来,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萧枭的情况。”子安转移开话题道。
“不担心,安然老王爷能把人带走就有把握,他不会带一个死人走的。”慕容桀道。
“这位老王爷的医术很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