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秋决定,等霍卓成为太子后,给信王吹耳边风,让李欣荣当太子妃,亲上加亲。
这样,她的亲女儿嫁给了亲侄子,两人生的儿子以后当大梁国太子,也算是没有更改霍家血脉,皇位依旧是霍家的。
本来李阮秋安排得好好的,没想到明庭因为倒春寒病了这么久,累得她被太后埋怨。
如今不但挨踢,连为她讨回公道的儿子也被宣帝禁足。
一时间,李阮秋心里有些慌张。
要是霍卓不能当太子,或者他身份暴露,不止是他们,连李阮秋背后的祝阳侯府也完了。
混淆皇室血统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因为忧思过甚,加上明庭那一脚也确实厉害,李阮秋喝不下药,一日比一日憔悴。
就在这时,听说祝阳侯夫人携女来探视,李阮秋连忙让她们进来。
“王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伤在哪里?是不是伤得特别重?”
任芙蓉面露忧色,心里却幸灾乐祸。
任芙蓉嫁到侯府的时候,李阮秋这个小姑子可没少找茬,甚至怂恿婆婆给李铎塞人,这些她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我没什么,王爷做了噩梦,他也是无意的。”
李阮秋咳嗽了好几声,对任芙蓉身后的李欣荣招了招手。
“两个月不见,念念成大姑娘了。等姑姑病好了,接你来王府玩!”
李阮秋握着少女的手拍了拍。
“我这里药味重,你去院子赏花吧!”
“姑姑,我想去看看卓表哥!”李欣荣乖巧地说道,“我学过表哥的字,在家帮他抄了一些《孝经》。”
“这孩子,为了抄《孝经》,手抖得拿不起筷子,说自己多写一份,表哥就不会那么累。”
任芙蓉在旁边拿起少女的右手给李阮秋瞧。
“王妃你看,手都抄肿了。”
李阮秋握着李欣荣的手心疼地吹了吹,还让贴身丫环拿了一串南珠手串给她戴上。
“傻孩子,霍卓是小子,能累到哪儿去?女儿家才要仔细养着,听姑姑的话,回去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
“皇上虽然禁了你表哥的足,只是不许他出去玩,旁人还是可以去探视的。”
李阮秋在霍卓小时候经常接李欣荣来王府玩,如今他二人青梅竹马,让她十分欣慰。
她的女儿,哪怕不是在王府长大,也应该有最尊贵的身份。
以前李阮秋给李欣荣的安排是未来的信王妃。
现在霍卓既然有好机遇,她的野心也滋长了。
李欣荣必须是大梁国的皇后!
“谢谢姑姑!姑姑对我最好了,我一定听您的话!”
等李欣荣走后,李阮秋把屋里的人打发出去,问任芙蓉现在朝中是什么情况,这次禁足对霍卓有没有什么影响。
“侯爷说,皇上对信王十分宠爱,每天陪着王爷用餐,还督促他节食减肥。”
“据说,皇上这次是彻底狠下心来,天天逼着王爷走路,下午还会亲自陪着他散步。”
任芙蓉说着说着,语气里透露出一股羡慕来。
都说皇家无亲情,偏偏宣帝对信王的宠爱一点儿不假。
这样的兄弟情别说皇家,王侯公府家也难得一见。
为了利益,多少亲兄弟亲姐妹反目成仇。
信王是真受宠啊!
不过,羡慕之余,任芙蓉又十分高兴。
信王越受宠,霍卓的太子之位就越稳。
李家还以为霍卓是自家的孩子,哪知道他是任家的儿子。
等霍卓登基,娶了她的女儿,任家的孙子是皇帝,外孙女是皇后,和隐形皇族有何区别!
到时候,任家会成为大梁最尊贵的世家!
可笑的是,李阮秋到现在还在做着太后梦,殊不知她和侯府做的一切,都是为任家做嫁衣。
任芙蓉一点儿不觉得对不起夫家。
她父亲身陷科举泄题案,不管是公公还是夫君,都不肯帮忙,还干净利落地划清界限。
人心何其冷酷无情!
所以,人不为己天注定,是李家先无情无义的。
“侯爷说,让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王爷不过是做了噩梦,踢了你一脚,你可不能心生怨恨。”
任芙蓉一字不落地转述着夫君的原话。
“太后那边,你也要忍一忍。皇家媳妇难做,太后疼爱幼子迁怒于你,你非但不能抱怨,还要虚心受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