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茂才,还真是有他的消息渠道,吃面的空儿,跟江阮说了不少关于皇城的事情。
道的都是,皇城邱家、孟家、薛家、以及落魄依旧还有些许消息的江家,孙茂才单说的是邱家的事儿,尤其是邱家老太爷,正是在新年伊始,去世的。
邱家到底是皇城门户大家,邱家遍地分支,都是要回去奔丧的,传来传去,一些无足轻重的外人,也都跟着知晓了。
等面吃光,孙茂才称赞江阮面底料做的充足,味道好,极佳。
又是问了江阮,可愿意去客栈当个厨娘?
江阮以自己有了身孕为由,拒绝了。
正月十五花灯节,江阮面摊子上的面卖光后,便收了摊子。
陆慎行去到隔壁,买了两碗元宵,两人吃了下,陆慎行怕江阮吃不饱,又买了些的零嘴,无外乎是包子、烧饼等物,顺道还给江阮买了盏花灯。正是江阮属像,小猴子模样的。
“好漂亮的花灯。”江阮接在手中,笑的满足。
“专门买来给你玩的,饿不饿?再吃点烧饼,刚买的,酥脆香甜。”
江阮接在手中,咬了一口吃着,“慎行哥,咱们也该回去了,收拾下东西,回家了。”
“行,你坐着,我来收拾东西。”
陆慎行三下五除二,将东西都收拾好,搬到车上,才跟江阮说,“上车来,你坐好,我驾车回家。”
江阮嗯了声,扶着陆慎行上驴车,坐好,才跟陆慎行说,“慎行哥,你咋不问我,为啥要跟孙茂才说那些话。”
“关于打听皇城内的事情?”陆慎行反问了句,接着道,“哥不是不在乎,是有些事儿,我没参与过,不懂得。”
他不懂江阮的过去,不懂江阮在皇城江家,当千金小姐的日子。
如何问?不如不问的好。
江阮却道,“我家未落魄前,我祖母将我跟邱家三公子,订了亲事。后来家道落魄,无一人可帮,连邱家,也再不提结亲的事儿,我爹娘就想着,江家跟邱家的姻亲,就算是没了。
多年未提。
不知为何,去年深秋,你我刚成亲没三个月,还没发现我怀孕的时候,邱家那边来了信,意思是问了下江家情况。”
陆慎行听着,身形显然一阵僵硬。
他也是怕的,怕邱家来人,将江阮给带走。
“那、邱家可说了啥事儿?”
江阮摇头,“没明说,所以才觉着奇怪。这才多问了些关于皇城的事儿,想着现在是官家病重,皇城内达官贵人,心中定是惴惴不安,就是邱家,估计也没心思关心江家了。”
江阮这样说,心中其实是轻松的。
可陆慎行却望向江阮,问她,“你怎么就断定,皇城内达官贵人,会惴惴不安?”
江阮道,“你想啊,官家病重,若是官家驾鹤西归,这皇城内外,争夺纷杂,加上官家还没立下皇储,达官贵人,站谁都是未知,可不是要隔岸观火,坐等其变。
怕是每个人都不敢让官家现在就没了,与此同时,还要观察去找那个适合自己去投奔做依靠。”
听得江阮一席话,让陆慎行更加不得不佩服,官家出身的,就是女子,看的问题,都是跟旁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