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乔瞧见他身上的玄衣,先拧起了眉头。
“您身子不好,天气穿这么少是不行的。要是再染了风寒,可不是小事情。”
皇帝:“……”
愣了一下,顿时有些好笑,“你这丫头就一点不怕朕么?”
沈月乔原本还在想要如何与皇帝陛下沟通比较不会得罪人。
但听了他这话,忽然觉得,上次觉得他难相处像是个错觉?
或者是,那次是戳中了他的某个点,所以才格外的有威胁?
又或者。
这是在向她示好,表达善意?
依照她的直觉,后面两种都有。
想到这儿。
沈月乔从善如流的让这身体该有的孩子心性占主动。
鼓了鼓腮帮子,不高兴的道:“明知道自己个儿是病人,身子不好,还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您这样的病人是做大夫的人最讨厌的。”
皇帝忍俊不禁。
“原先听曹德福说,他去接你的时候表明身份之后,你一点没有觉得惊讶,如今看来,曹德福当真没骗朕。”
这话一出,恨不得沈月乔说什么,曹公公便吓得跪下了。
“陛下明鉴,老奴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皇帝嫌弃的摆摆手,“朕跟小姑娘闹着玩的,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起来。”
曹公公将信将疑的起了身,却一直盯着皇帝不敢有一刻松懈。
皇帝接着问沈月乔,“你这丫头是不是早就猜到什么了?”
说话时,还用我看你就是个聪明姑娘的眼神看着她。
“……”沈月乔叹了口气,
“陛下明鉴,不是民女聪明,是您做的太明显了。”
“怎么说?”
“田老是帝师的事,我们都知道。他老人家向来清高,平日里连有人想上门求教文章,他都懒得搭理人。”
“要不是病病歪歪的,命悬一线了,不得已求到我师父那儿去,只怕也看不上我这小丫头片子给他治病。”
“他突然这么殷勤的照看一个人,还任由那么多人在他家进进出出,一点脸色不摆。加上您这通身的气派,曹公公这个年纪了还白面无须。……”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怎么说,“曹公公,得罪了。我是做大夫的,一看就知道您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就不难猜出来了。”
闻言。
皇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既如此,你还敢那般对朕说话。”
沈汀乔连忙跪下,“……您当时没有表明身份,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而且连正式求医问诊都不是,我也不好当您的面揭人家老底……吧。”
“……”皇帝愣是被她给气笑了,“歪理还挺多!”
沈月乔不敢吭声了。
得。
她说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