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偷偷地在心里翻着白眼,他任劳任怨地解开病床轱辘的锁,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阮清颜那边推了推,“这样行吗枭爷?”
“再过去一点。”傅景枭斜眸睨了一眼。
于是云谏又往那边推了推,他知道阮清颜先兆性流产的事,怕自家老板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动脚,没敢将两张床并起来。
两张病床之间仍旧保留了一丝丝缝隙。
傅景枭不满地紧蹙着眉梢,阮清颜见状后干脆出声道,“把两张床并起来吧。”
闻言,傅景枭的眉眼间再次瞬间放晴。
云谏有些犹豫地看着她,“可是……”
“没关系。”阮清颜无奈地笑了笑,“并起来吧,我已经没怎么痛经了。”
“那好吧。”云谏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干。
于是便将这两张病床彻底并拢了起来,看到中间再无缝隙,傅景枭终于舒服了。
他偏眸望着另一张床上的女孩,唇瓣轻轻地弯了一下,然后便向她伸出手……
阮清颜睨了睨那只不太安分的手。
“给我收回去。”她声线干脆地命令,“不知道乱动容易扯到胸口的伤吗?你是想让我从病床上爬起来重新给你缝?”
闻言,傅景枭的动作倏然间顿住。
他眉梢紧紧地拧了下,在摸老婆的小手和辛苦老婆给自己重新缝伤口间挣扎后……
还是决定将自己邪恶的手收了回来。
不行,他不可能让老婆累着。
傅景枭紧紧地抿着唇瓣,牵不到老婆的手表示不开心,“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要躺七天。”阮清颜无情地道。
如果不是傅景枭闹着想出院,而且留在西斯国可能还会面临危险,她会直接让他躺十五天,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
毕竟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他的伤口恢复速度确实快,跟受伤的严重程度不成正比。
傅景枭敛眸算了一下,“那还有四天。”
四天也很快,刚好也能让颜颜躺在床上多歇几天,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住院……
“阮清颜。”这时护士长倏然走了进来。
身旁的小护士推着车,那护士长进门便看到这不合规并在一起的两张床……
她神情复杂地打量着这两个人。
刚刚在外面时,已经听说这两张床并在一起了,但亲眼看到还是另一番滋味。
“该打针了。”护士长看向了阮清颜。
女孩轻轻地点了下头,因为她之前先兆性流产,所以需要连续打一周保胎针,以保证小家伙能乖乖地躺在她的肚子里。
傅景枭蹙了下眉,“打什么针?”
至少痛经是不需要打针的,最多输液,虽然他早就已经排除了痛经的可能性。
“你是她丈夫吧?”护士长看了他一眼。
她一边配药一边跟他道,“在你前几天昏迷的时候,你妻子她先兆性流……”
“护士姐姐。”阮清颜倏然打断她的话。
听到护士长差点将她的情况说出来,她的心紧了一下,立刻将她阻拦。
她眸光微闪着转移话题,“那个,我的针还需要打几天?我感觉我已经不痛经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啊?”
“痛经?”护士长看了她一眼。
她的神情又逐渐变得复杂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悟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思忖片刻,傅景枭伤近心脏确实不太好受刺激,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情,她实在没必要去掺和太多,“对,很快了。”
但傅景枭却是一个字都没有信。
他眸色微深几许,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护士手里的药瓶,阮清颜紧张地看着他,她不可能要求护士背过去配药……
如果表现得太多也一样会引起怀疑。
虽然阮清颜极力相瞒,傅景枭表面上什么都不追问,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护士长给阮清颜配药的那个小药瓶上写着——
黄体酮!
一种可以用于保胎的孕激素。
傅景枭的眼眸微眯了下,想起病房外贴着的妇产科标签,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迹象,他将目光落到了阮清颜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