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嫣心里一喜,面上却委屈哀泣地道:“西辞,我也不想勉强你,但这件事是你亲口答应我爸爸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我怕我父亲听到消息后,会气得……气得……”
宫父本就靠着各种仪器在保命。
如果听到顾西辞只是用谎言骗他安心,肯定会气得一命呜呼。
这个罪过,不说顾西辞了,就连顾家也不想背负。
宫羽嫣是宫羽嫣,宫家是宫家,两家毕竟交好百年,顾老太天也不想两家结交断再顾西辞这一辈上。
顾西辞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声线冷漠地道:“宫小姐,我在跟你父亲说那句‘可以’的时候,就已经与你达成了共识,而你此刻跑到我家里来,企图颠倒一切顺序,试图用一句‘言而不信’就要判我的刑,未免太不厚道了!”
若不是见宫羽嫣苦苦哀求,称老人遗愿未了,顾西辞又何必动恻隐之心?
可顾西辞动的这个恻隐之心,也不过是看在宫父有恩于他的面子,并不是宫羽嫣的可怜扮相上。
否则,就算是拿两家百年的交情,也无法让顾西辞点下那个头,哪怕明知是善意欺骗一个垂危赴死的老人。
因为顾西辞从来都是不屈从之人。
他不乐意的事,谁都无法左右。
但唯独这件事,他屈就了自己。
谁让当年宫父确实救了他一命。
毕竟人死了,就是一堆黄土白骨。
日后的事,具体如何,一个死人也看不到听不到。
宫羽嫣打的什么歪主意,顾西辞岂会不知道。
她一开始是打着是演戏的目的,让顾西辞口头实现老人死之前的遗愿,也十分相信顾西辞也会配合下来。
可是宫羽嫣太心急了,一回国就想坐实一切事情。
这叫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西辞不介意现在就早早毁约,毕竟老人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与其死在善意的谎言里,不如死在真相面前内。
如此,宫羽嫣被顾西辞的一句不厚道,感觉脸都要被打肿了。
但她不能承认这个‘提前’达成协议的词。
因为一旦她承认了,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宋仁惠这边,不再吭声。
因为她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居多。
所以顾老太太那句话说的没有错。
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年轻人解决。
因此眼下至于要不要与宫家联姻,顾西辞娶不去宫羽嫣,到底谁是谁非,就由他们二人掰扯清楚了。
宫羽嫣见宋仁惠突然就不开口了,有点着急:“阿姨,我不是西辞说的那样子,你是知道的,我是真的很爱很爱西辞,而我父亲也一直都希望他能做自己的女婿!”
“阿姨,我来顾家的本意只是想要一个说话,既然西辞都答应我的父亲了,为何不肯宣布订婚,让他老人家高兴一下,万一老人家高兴了,病情就有所好转了呢?”
宋仁惠越听越把眉头皱得死紧。
毕竟她都不说话了,为何非得Cue她呢?
如此一Cue,你让她说什么好?
而且关键宫羽嫣这番话,说的可真是有水平,完全就是避重就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直奔一个目的——顾西辞不能言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