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州没出声,等她苦累了才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红肿的眼皮,指腹缓缓划过,接住她一滴泪珠,南枝吸了吸鼻子,已经堵住了,她又不想当着傅寒州的面擤鼻涕,赶紧转过身。
“我以为你是要把鼻涕也擦我身上。”
南枝猛然扭头,羞红了一张脸道:“才没有。”
傅寒州低头看了眼自己衬衫领口,南枝才发现湿了一大片,她想开口,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傅寒州已经递过来一张纸巾,“哭吧,不打扰你。”
南枝刚才炸起来的毛,瞬间又平缓了下去,也挺感谢他给了自己自我消化的时间。
车辆行驶在街道上,路过路边摊的时候,南枝舔了舔嘴唇,肚子不受控制的叫出声,她赶紧捂了一把。
傅寒州垂眸道:“停车。”
车子平缓停下,南枝扭头,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傅寒州,他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那只冻得瑟瑟发抖,喵喵叫的小野猫,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想吃什么。”傅寒州低声问道。
要是南枝仔细听,还能听到微微的笑意。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路边摊的烧烤串,还有奶茶,不过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她还是好脾气的问了一句,“你吃嘛?”
也不知道傅寒州吃不吃这些。
傅寒州直接打开了车门,“下来。”
南枝踟蹰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下了车。
下雨摊位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没几个客人,保镖在身后给傅寒州撑伞,他直接接过手,揽住南枝的肩膀往摊位上去。
南枝目光在那些烤串上打转,说起来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这些了,但她午饭在警局压根没吃几口,晚饭更别说了,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还管什么身材不身材。
摊主见有人过来,顺口道:“想要什么自己拿。”
南枝看了傅寒州一眼,“我拿了?”
“嗯。”
傅寒州看她飞快地去拿早就看中的,默默记下了她爱吃的。
递给摊主后,南枝找了个稍微赶紧点的位置坐下,拿出包里的湿巾给傅寒州擦凳子,手却被男人抓住。
“不用。”傅寒州坐了下来,淡声道:“不搞特殊化,你吃吧。”
本来今天被人冤枉带去警局就吓得不轻了,他还没到要个精神脆弱的女人照顾的地步。
南枝没想到他不嫌弃路边摊,嘟囔道:“我怕你觉得这不干净。”
傅寒州随口道,“以前也吃过,还是在那种巷子口,脚边全是酒瓶子。我没你想的挑剔。”
南枝诧异,不是怀疑傅寒州的话,而是纳闷。
“能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去的?”
“高三出国前,在一家琴房附近。”傅寒州说着就想点根烟,“那是老城区,巷子多,超头顶一看,电线交错,都分不清谁家的归谁家。”
“早上会混合着早餐的香气,买菜的、上班的、通行全靠自行车。”
南枝发怔,抬起头道:“我能想象那个画面,以前也去过差不多的地方。”
傅寒州没搭腔,老板很快把南枝要吃的送过来了。
她小口小口吃着,想喝点酒,又顾忌傅寒州在这,等吃得鼻尖冒出细汗了才问道:“你不来点么?我一个人吃怪尴尬的。”
傅寒州嗯了一声,然后直接俯身,将她吃在嘴里的一块里脊肉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