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傅时廷一边开车,一边跟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也算缓和了一下僵硬的气氛。
老夫人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提傅寒州的事了。
到了钟家公馆,发现院子里原本种好的玉兰全部都换了花种。
钟宣舒钟爱玉兰,而那些玉兰还是傅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栽种的玉兰树苗,等订下婚事后挪种过来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贵重的东西也是稀松平常,难得的是心意。
何况这是钟宣舒的陪嫁,钟老夫人刚一下车,眉头就蹙起来了。
不仅如此,院子里一些当年她特地选的摆件也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钟老夫人蹙眉问道。
傅时廷就更不清楚了,钟宣舒也好多年没回来。
钟老夫人往里面走,公馆里一直有人在照料,可是从大门进来到门口,都没见到一个人。
“管家呢。”
每年那么昂贵的维修费,总不至于连这点基本要求都做不好吧?
“人呢?!”钟老夫人怒道。
过了会才从楼上下来一人,正是张妈。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也没打电话呀。”
钟老夫人上下打量张妈,“怎么,我们到自己家还要先通知你?”
张妈闭了嘴,她都快忘了这是钟宣舒的,而不是钟遥的了。
钟老夫人把屋内的摆设全部看了一遍,早已没了当初低调却又不失格调的样子。
好好一个公馆,门口放着招财的貔貅,后面又什么金龙吐珠。
钟老夫人自幼就是大家千金,觉得实在是俗不可耐。
“到底是谁把这公馆的样子变成这样的?”
钟老夫人直接问道。
傅时廷跟钟宣舒找了个地方坐下,张妈揪着围裙不敢说话,钟以诚翻了个白眼,将书包甩在沙发上,“还能是谁啊,住在这的不就是钟遥一家么?”
钟老夫人还没怪他们让自己跟傅寒州起冲突呢,钟以诚又来一句,“当客人没当客人的样子,谁让他们动屋子里的东西了!不会是把这自己当主人了吧。”
此言一出,钟老夫人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钟以诚跟个鬼灵精似得,从包里拿出牛奶,看着张妈欲言又止的表情,优哉游哉道:“也是啦,钟遥背地里天天跟我炫耀,自己以后是傅家的儿媳妇,钟博也天天这么说,公馆以后姐姐不留给自己的儿媳妇还留给谁啊,所以他们就把自己当主人了是吧。”
要不说钟以诚这枕边风厉害的,直接戳了钟老夫人肺管子。
她可从来没打算让钟遥当自己外孙媳妇,说到底,南枝跟钟遥在她那,都不行。
但傅寒州自己选了南枝,至于钟遥,她印象是不错,对她孝顺温和有礼,但就算如此,钟老夫人也从没说过让傅寒州娶她。
因为钟遥的这份心思,她还淡了她许久。
“这话谁跟你说的?”钟老夫人扭头问道。
钟以诚眨巴着大眼睛,“钟遥啊,她每次一边把您哄得眉开眼笑,背地里就翻我白眼,说我是拖油瓶,说我爸妈工作忙,就把我丢给您管。”
“还说以后等她成了傅太太,我要是不听话,饭都不给我吃。”
当然这些钟以诚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但他本来就早熟,钟遥到底对他好不好,他心里清楚得很,尤其是每次都掐他引起别人注意又装温柔贤惠。
钟以诚觉得她最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