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阮阮终于缓缓止住哭声,贺渊才从她怀中抱过栾栾温声哄了哄,又给她戴上安抚奶嘴。孩子哭了很久,在他怀中没过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身上还带着正常婴儿不会有的热度。
看着夏阮阮和小花猫一样的脸,他有些好笑,“怎么哄孩子把自己哄哭了?”
“她一直在哭……”夏阮阮小声地说,声音还是沙哑着的。
当孩子不停哭泣的时候,她心里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失败最没用的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却不能做任何事。
贺渊微微叹了口气,又看着仍然靠在他怀里的夏阮阮心头一软。
“那孩子的病也是要治的,她这么小,抵抗力差,有问题也很正常,不用这么自责,你照顾的很好了。”贺渊温柔的劝导。
“嗯……”
夏阮阮点了点头才站起来去把脸洗干净了,在卫生间看着她已经肿起来的眼睛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怎么就在贺渊的怀中这样放肆的大哭。
在医院里那么大的手术自己都主刀过了,面对孩子小小的感冒却这样无可奈何。
走出卫生间,她直接忽略了这件事又走过来看着孩子。
“给栾栾吊点滴吧。”贺渊说。
“我么?”夏阮阮一脸震惊地看着贺渊。
“当然,家里难道还有第二个医生?”贺渊理所应当的说。
“可是……”
看看栾栾还没有自己手心大的小手,刚刚因为扯了针已经肿了一个小包。身上的衣服刚刚已经被贺渊换好了,穿了一身更加贴身的衣服,脖子上还围了小围兜。
这么小,她真的可以么?
给成人扎针她当然不会手抖,但这是个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
给婴儿用的针也是更细更短的,真的塞到她手里又觉得有些怕。
“阮阮,你可以的。”贺渊看着她说,“我觉得你做的一定比家庭医生更好,毕竟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医生。”
这句话似乎让夏阮阮一瞬间笃定了不少,像是一句咒语。夏阮阮太阳穴又突然一痛,像是感觉曾经也听过这样的话。
“阮阮?”
“没事的。”夏阮阮晃了晃保持清醒,又走过去利索的给栾栾扎上了针。
孩子仍然会发出痛的声音,但比起刚刚的嚎啕大哭已经好了不少。夏阮阮的心终于放下来,用绷带给栾栾固定了一个塑料板才松了一口气。
孩子得手有些不舒服的挥舞了两下,但摇篮轻轻的晃动时,又重新进入睡眠之中。
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孩子也累坏了,在摇篮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没有再因为手上的疼痛哭闹。
当孩子睡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四目相对后夏阮阮率先低下头有些为难的别开脸感觉气氛实在是有点尴尬。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冷战,现在却因为孩子不得不再一次相聚,这不知道到底是缘分还是劫难。
“你去睡一会吧,最近你都没怎么睡好。”贺渊率先打破两人的尴尬。
“我没关系。”夏阮阮说,“你又不会拔针,我看着孩子打完点滴再休息。”
“你先去躺一会,等点滴打完了我会叫你的。”贺渊说,“去吧,你如果身体也垮了更没办法照顾孩子。”
身体确实已经十分疲惫,尤其是前两天昏倒之后夏阮阮总觉得身上充满了无力感,整个人怎么睡也睡不够,还会伴随着头痛。
“去吧,我在这里。”
最后她躺在婴儿床旁边的床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在她睡着以前映入眼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贺渊坐在栾栾的婴儿床旁边,眼睛看向她时露出宠溺又温柔的神情,场面温馨的让她以为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