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宁公主亦低了声音答道:“只找到此物,却没有任何其他线索。”说罢,从袖中拿出一个物件,用手帕包着的。
顾衍接过,打开看时,却发现是一块半月形状玉佩。成色极好,上面镂空雕出一只鸳鸯。镇宁公主让顾衍把那玉佩放在光下,却见鸳鸯的身上刻了两个小字:“朝云”
“这鸳鸯玉佩,应该是一对儿,这是一半,另一半尚不知所踪,若你所言皆为真,那么另一半当在你母亲那里。”
提起顾衍的母亲,镇宁公主语气中透出几分惋惜与无奈。
“我娘早已这么多年过去,怕是难找另一半。”顾衍迟疑道。
镇宁公主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怪我没能找来更多线索,朝云他”
顾衍忙道:“皇姐别这样想,如今皇姐是唯一肯助我的人,我已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了。”
镇宁公主默默点头,只道:“我也并不需要你如何回报,斯人已逝,如今我就只有你了,只求你平安便好。”
斯人已逝,皇姐应当又想到那个男子了,顾衍想着。
镇宁公主虽嫁人,但顾衍幼时便从镇宁公主口中得知,她有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她从未告诉顾衍那个人是谁,只是听说在顾衍出生不久,那人就因病而亡了。
二人正说着,管家进来道:“国师大人回来了。”
顾衍忙将玉佩包裹好,放入怀中。
不多时,一名男子走入正堂。
“朝云,你回来了。”镇宁公主起身行礼。
顾衍见顾云衣行礼,难免觉得有些心酸。公主为君驸马为臣,皇姐本不必如此,偏偏这驸马权势滔天,深受父皇喜爱,皇姐嫁于他,亦是父皇一手安排的,为的不过是拉拢权臣。
可怜他皇姐,困于这南域皇城,不得不顺从父皇的安排。
顾衍也起身行礼。
镇宁公主的相公,公主府的男主人,正是当朝国师柳朝云。此人在朝为官多年,专善结交朋党,在朝廷上一呼百应,为一代权臣。
见顾衍也在,柳朝云只是淡淡道:“不必多礼。”而后便在主位上坐下。
“我日日在朝侍君,萧夫人来了也不知,招待多有不周,还请夫人见谅。”
嘴上这么说,柳朝云却并没有看顾衍,只是押了一口茶。不过是一个又跛又哑的皇子,对他毫无用处。
不过,顾衍的相公,那个在外征战数年的北漠大将军,好不容易回皇城一次,柳朝云倒想见见。
于是他抬头,看了顾衍一眼:“萧将军今日没来?”
顾衍摇摇头,只是让沈朔说道:“将军劳累,在府上歇着。”
“许久不见萧将军,不如明日在我府上摆一桌宴,请萧将军与萧夫人来好好叙叙旧。”柳朝云看似在征求顾衍意见,却根本不让顾衍推脱:“晚些我派人去将军府送请柬,夫人与将军可一定要赏脸啊。”
柳朝云的表情仍然淡淡的,语气却不容反驳。
“云衣,你觉得如何?”柳朝云问顾云衣。
顾云衣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那便说定了。”柳朝云放下茶杯起身,“今日我事务繁忙,有些累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便出去了,管家跟在柳朝云身后,也出去了。
柳朝云出去后,顾云衣的表情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