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镯子,是我在扎塔格部得到的,是只赤石镯子。”萧绎把镯子举起来,让大家看清楚。
“今日,我把这镯子,赠与夫人,诸位为证,天地为鉴!”说着,萧绎牵起顾衍的左手,将镯子给他戴上。
“夫人,我真的很喜欢你。”
萧绎望着顾衍笑,顾衍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再无他人。
众人喝的烂醉,没人去细想先成亲后定情哪里不对,看着二人,只是拍手叫好,沈朔搂着温重瑾的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你看他俩多配!”
半分酒意半分情,大约就是如此。
顾衍不知道萧绎何时在扎塔格部弄来一只镯子,但他听说过赤石,有一年扎塔格部曾派人给南域进贡过。
那赤石不是普通的红色石头,是在北漠特有的石料,北漠多烈日,阴雨天极少,在大漠深处,有些地方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不下雨。赤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被蛮族人找到,打磨做成镯子。因为不曾见阴雨,赤石阳气极盛,做成的镯子没有玉料那般冰凉的触感,戴在手上是温热的,有暖身养体的功效。
镯子戴在顾衍的手腕上,他认为自己是这群人中最清醒的,但他又好像在一个缥缈不切实际的梦中,兴许是周遭酒气也令顾衍微醺,这一刻他竟是信了酒后吐真言。
朦胧中顾衍好像听到谁高声喊了一句:“亲一个!”
他错愕的循声望去,发现是沈朔。
“好小子,你真敢说。”温重瑾笑着,不轻不重的给了沈朔一拳。
“亲一个!”霎时间,本就喧闹的人群中此起彼伏传出这样的声音,连叶玉琼也踩在一块大石上,伸着脖子看。
顾衍回眸,他想看看萧绎会如何做。
镯子在他手上仍然是温热的,但萧绎的唇滚烫。
顾衍在萧绎的口中能尝出烈酒的味道,趁着半分酒意,萧绎把一直想做的事情光明正大的、顺理成章的完成了。
“好!”士兵们吵闹着叫好。
沈朔已经完全醉烂了,趴在温重瑾的身上,却仍不忘给二人捧场。
“百年好合!”他大声喊着。
温重瑾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的太多了。”
“小爷我能喝!小爷酒量天下第一!”沈朔辩驳着,一边又喝几口酒。
“对,对对你天下第一。”温重瑾也无法与一个酒醉之人辩驳什么。
“我真的,好高兴啊呜呜呜呜”
沈朔是真心希望自家殿下好的,一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你别哭!”温重瑾感到肩上湿热,发现是沈朔的鼻涕和眼泪。
“妈的,酒德这么差。”温重瑾抱怨道。
顾衍已经听不清周围如何喧嚣,人声嘈杂,浓烈的酒随着萧绎的舌尖传到顾衍身体里,随之而来的那点醉意立即顺着口齿散播到顾衍身体的各个角落。
自己应当没醉,顾衍想。
明月当空,时至深夜。
今日的庆功宴在众人欢笑喧腾中结束了,众人又吃又喝,半年多的杀伐征战,如今终于是肆意享乐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