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下无人,两个侍卫蹲在笼子旁边。笼子的空隙很大,容得一个成年人把胳膊伸进去。两人便一左一右,对顾衍动手动脚,粗糙的指尖碰到顾衍的脸与后背,顾衍恶心的左右躲避,奈何笼内位置有限,免不了身上被摸了几把。
“放肆!”顾衍哑着嗓子出口,一股怒火腾升起来。
“在这儿叫嚣呢,”一个侍卫猥琐的笑着:“看看你是什么处境!”
另一个侍卫应声附和:“就是,与其在这保守,不如乘早从了爷俩,好叫大伙儿都舒服舒服。”一遍说着,小眼睛里闪着精光。
顾衍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起身,退到笼子一隅:“再胡来,我便咬舌自尽,我若死了,扎塔格汗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接触到铁笼的一瞬,顾衍的背部便通红一片。
二人对视一眼,想到扎塔格汗的命令,不作声,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顾衍慢慢顺着笼子坐下来,背后已经疼的麻木,没了知觉,只有一身冷汗。他把自己抱紧,抱着双腿的手指泛白,攥着破碎的衣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衍背后又恢复了知觉,汗水渍的伤口生疼,好容易干掉,顾衍试着挪动身体,却又疼的一身冷汗,继而又是渍的伤口生疼,如此反复。
他只觉得度日如年,疼的意识有些不清晰,迷迷糊糊他脑中却只浮现出一个名字,萧绎。
他万般渴望的等待萧绎带他离开,可他脑海里又总是跳出那个微乎其微但令人万念俱灰的想法:万一萧绎死了呢。
万一沈朔,陆适,万一他们都死了呢。
顾衍慢慢倒下,最后一丝清醒告诉他不能如此悲观,这里灯火通明,一定有能出去的地方,一定有能出去的时候。
顾衍记不清多少次迷迷糊糊的睡去又醒来,值守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感觉过了两三天,胃中已经饿的麻木,除了中间送来一壶带着腥味的水,他再没吃任何东西。
就在顾衍又一次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的怀中忽然掉出来几瓣褶皱破碎的花瓣。
沐阳花。
那日他叫沈朔借口取水,悄悄摘了些,他觉得总能用的上。
顾衍心生一计,把花瓣收好,哑着嗓子开口:“你们告诉扎塔格汗,我想通了。”
侍卫们即刻通报,不久扎塔格汗就派人来带他沐浴更衣。
更衣时他乘机将花瓣含在口中,洗尽身上的污血,换了新的衣裳。扎塔格汗怕他穿蛮族衣服不习惯,给他准备了上好的绸缎衣服。
顾衍被送去见扎塔格汗。
他进去时,扎塔格汗正坐在塌上,美酒美食堆满桌子,美人在怀。见他来了,推开美人,带着几分醉意向他招手。
顾衍双手在袖口中握紧,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走过去。
扎塔格汗上来就要抱他,被他躲开。扎塔格汗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他却莞尔一笑,拿起面前的酒杯,斟一杯酒,抬袖遮挡,表面上饮酒,嘴中却将花瓣嚼烂,吐入杯中。
还剩半杯酒,顾衍递给扎塔格汗,想要喂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