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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
一条溪涧旁,晨光从林地缝隙间照射进来,呈现出一缕缕光柱,显得格外瑰丽,而就在溪涧旁,一身绛紫色长衫的顾砚书正在洗濯伤口,此时,他的身后一共背着三把剑,寻鹿、红尘、冷血,至于别的不入眼的剑都全都舍弃了。
当他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时,发现伤势已然痊愈大半了,伤口正在快速愈合之中,于是抄起溪水,将伤口打湿,洗濯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迹,那血迹顺着溪涧一路朝着下游流淌而去,而顾砚书洗完伤口后,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条鹿腿,也不管那么许多,张口便咬下一大块,血肉模糊的生吃起来。
顾砚书虽然狂傲,但他知道山中猎杀自己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他不敢生火吃熟食,好在在山中生活多年,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没少过,倒也习惯了。
一口气吃掉半条鹿腿之后,他纵身一跃,落在了一株古树之上,怀抱寻鹿剑,闭目休息一会,那寻鹿剑不断杀人,饱饮肖聪、李出云等人的鲜血,上面的锈迹似乎已经被鲜血融化了许多,如今的寻鹿剑,已经有几分神剑风采了,剑锋处一缕缕乳白光纹转动,颇为不凡。
……
下游处。
几道剑光飞掠而至,黄庭遇踏着一道飞剑走在最前方,嗅了嗅鼻子,风中有血腥味,但不算是特别浓郁,而更浓郁的血腥味则来自于溪涧之中,他皱了皱眉,指着那潺潺流淌的溪水,道:“如果之前与林竹节在湖边交手的那人是顾砚书的话,那么他应当就在上游,我能闻到溪涧之中拥有他的血气味道。”
“嗯。”
林昭点点头,目光看向杦栀、苏清酒,道:“全部把气息压制到最低,一旦遇见顾砚书,什么都不必管,全力斩杀就是了。”
“知道。”
苏清酒、杦栀齐齐点头。
“我带你们过去。”
林昭一抬手,飞剑浩然开辟出一座小天地,裹挟着众人就朝着上游飞掠而去,风中没有丝毫的动静,浩然小天地宛若行走于虚界一般,转眼间就冲到了上游,而就在上游不远处,一名身穿绛紫色长衫的年轻剑修正靠在树杈上闭目养神,就在某一刹那,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急忙睁眼。
“谁?!”
他一声叱呵,但已经迟了,浩然小天地消失的瞬间,苏清酒蕴满了浓郁剑意的一剑凌空落下,直奔顾砚书的头颅。
“啊?!”
顾砚书心头骇然,对方的剑意实在是太浓烈了,简直比林竹节还要恐怖许多,白驹过隙间,顾砚书横起寻鹿剑,也狠狠的劈出一剑,试图接住苏清酒的这一剑,顿时一声沉闷巨响,附近一带丛林枝叶纷纷被紊乱无序的细密剑气绞碎,溪涧水尽数飞溅不已。
苏清酒一袭红裙白衫,宛若山上仙子般的停留在半空中,而顾砚书则仓促接了一剑之后,身躯被震得飞退,撞断了一截巨木之后才狼狈不堪的停住,握着寻鹿剑的手掌处却已经鲜血泊泊流淌,仅仅一剑,他的虎口就已经被震得裂开了。
“杀!”
林昭一袭白衣飞掠而至,明月、薪火两道飞剑一起杀出,同时,橙葫芦的蜉蝣飞剑也密密麻麻的冲出葫芦口,在风中杀人无形的席卷向了顾砚书。
“哼!”
顾砚书天生狂傲,或许苏清酒等人他还有所忌惮,但面对林昭这个九境,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剑光一掠而过,剑气滚滚,将一堆蜉蝣飞剑尽数卷飞出去,心念动处,一把本命飞剑冲出蕴剑湖,将明月撞飞,但就他打算一拳震开薪火的时候,却发现这柄飞剑忽地凌空一个折转方向,“嗤”一声钻透护身剑罡,在顾砚书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血痕,一把元婴境的飞剑居然伤到了十一境剑修!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碾压向了顾砚书的肩头,正是杦栀以佩剑澄心劈出的一剑。
“嗯?!”
顾砚书傲然抬头,浑身剑意喷薄,自成一缕剑气,冲天而起与杦栀的一剑撞击在一起,一双眸子里满是傲然:“你算什么东西,敢与我为敌?”
但就在下一刻,杦栀的剑光一分为三,两道剑光从两侧攻杀,一道剑光化为杦栀白衣胜雪的身影,狠狠一脚落下,“蓬”一声巨响,剑气四溢,竟然硬生生的将顾砚书踩得跪倒在地,头顶撞地,杦栀悬空而立,一条修长雪白的玉腿法相踩着顾砚书的后脑,淡淡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狂妄?”
黄庭遇低喝一声:“砍死再说!”
刹那间,一身妖气的黄老剑仙狠狠一剑横扫而过,劈碎顾砚书的护身剑罡,细密剑气裹挟,将顾砚书给轰飞了出去,落地时,顾砚书的绛紫色长衫已经被绞碎大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整个人跪在地上,单手拄着寻鹿剑,眼前的三人都是十二境巅峰,任何一个都不是他顾砚书所能应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