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柔软自己毫无半点知觉,腰部传来无尽剧痛,还伴着那股焦糊的臭味。
“呀——”
金锋咬着舌尖,一声虎吼!
奋力的将半截大梁顶起半寸,强行用劲,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挪开大梁。
自己不能松开,一旦松开,大梁就会砸到白衣女子身上。
她,绝对被烧毁容,烧变形。甚至砸死。
顶开了大梁,金锋无力的趴在地上,身子毫无节奏的抽搐,浑身湿透,痛得撕心裂肺。
背后传来一阵阵焦糊的烤肉香味,全身上下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无情割裂自己的肉,一刀又一刀,像是在凌迟一般,痛入骨髓。
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被人用十万伏的高压电不停的灼烧,就连灵魂都在疯狂的燃烧。
两只手不住的颤抖着,连呼吸都困难到了极点。
熊熊的烈火中,白衣女子静静的偏头看着金锋。
两团火焰映入白衣女子的眼眸,那眼眸中充满了震撼,充满了疑惑,充满了感激。
屋顶之上,烧断的棂子不住的掉落砸在白衣女子的身边,金锋满口是血,轻轻啐了一口,艰难的挪动身子到了白衣女子跟前。
白衣女子怔怔的看着金锋,眼神中多了一股不信和震惊,还有,深深的动容。
金锋一把将白衣女子拖拽起来,用了好大的气力才把她抱在怀里。
奋力的一步一步的走出去,嘴里的血,一滴滴牵线似的滴淌在白衣女子的脸上。
白衣女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金锋,殷红的血,透过白白的纯棉里衣侵入自己的脸上,脖子,还有自己的双唇。
这一幕,白衣女子永生永世,永不敢忘!
出了厨房的三秒,轰隆隆一连串的闷响,整个厨房再也经受不住怒火烈焰的肆虐焚烧,如垮山一般全数倒塌下去。
而,金锋也在这一刻跪了下去,手里依然不动如山的抱着那白衣女子。
这一刻,白衣女子看到的,是一座永恒伟岸的雄伟大山。
纵然跪下,也是青山!
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男子,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会不顾自己的生死来救一个不相干的自己。
就在白天的时候,自己还从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搬山狗男子。
而短短十几个小时以后,这个男子却是为了救自己拼尽了他的命。
一瞬间,白衣女子的眼角滑落一行泪珠,滚烫而灼热。
半响之后,白衣女子在师弟张零的救治下恢复过来,急忙掏出自己配制的药膏药水,开始对邝老头实施急救。
邝老头白天被赵建波等人打成内伤,晚上又遇见赵建波放火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的邝老头奄奄一息,几乎生机就要断绝。
白衣女子不断的挤压着邝老头的胸肺,小道士张零不住的给邝老头喝水。
见邝老头没反应,白衣女子又取出了毫针刺入邝老头的穴道,依然没把邝老头救活过来。
白衣女子不由得悲从中来,无力的摇摇头,颓然坐倒下去,一片悲哀。
劫后余生的张零呆呆的看着邝老头,眼泪一下淌出来,抱着邝老头的尸骸悲拗大哭。
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师姐弟俩的身边。
一只乌黑肿肿的手揪着张零的半截头发扔到一边去。那人蹲在邝老头跟前,手里捏着一根乌黑的三寸毫针,扯开邝老头的衣服,一针下去刺入邝老头心房。
针入一寸七停住,乌黑的手颤抖的一扭一震,跟着右掌翻起,平平印在邝老头胸口,狠狠下压。
左手捏着毫针再次下了一分,右掌跟着拍下去。
连续做了数次,那人又把白衣女子留在邝老头身上的毫针取了一根下来,扎入邝老头右胸肺部。
白衣女子跟张零小道士顿时看呆了。
这个男子赫然就是金锋。
金锋的两只手肿得老粗老大,几乎完全变了形。然而就是着一双又黑又肿的手在使用毫针的时候却是出人意料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