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板,在我以身许国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金锋侧首直视安庭苇,轻声说道:“以身许国,以心爱国!”
“还有吗?”
“没有了。”
“真没有了?老板。你个人对我有什么要说的?”
看着安庭苇那吹弹可破的倾世红颜,金锋轻声说道:“谢谢!辛苦!”
安庭苇皱皱眉头噗哧一声露出百花齐放的灿烂笑靥,娇声温语,带来暖春的气息。
“就这?”
“我为你许国爱国了,光说一句谢谢就完了?没诚意哩。”
托着腮的安庭苇痴痴柔柔定定静静凝望金锋,润润眼眸眸光灿烂,化作一叶从天飘降的鹅毛,无声的,轻轻的,微不足道的在金锋的心弦上撩了一下,随即便自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要什么?能给的,我给。”
“你给我也写幅字吧。”
“随便什么字都好。应不应景都无所谓。主要就是想要你的一幅字。”
“其他的,都没有你的字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安庭苇深望金锋,带着无尽的眷念。虽然还努力的笑着,但眼角的热泪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那火热的目光滚烫,烫得金锋径自不敢去面对。
此时此际,安庭苇露出最真实的那一面。
谁说自己不喜欢金锋?
自己喜欢是把那情藏到内心最深处,从不对人展露。
谁说自己不爱金锋?
自己爱是把那爱刻在骨髓中,流淌在血脉中!哪怕是金锋已不久于人世!
如果自己不喜欢金锋,如果自己不爱金锋,那自己早就嫁人生儿育女。
人,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生,一世!
无论沧海桑田,不论时空轮回。
这一刻安庭苇的真情吐露,却是如此的自然,又如此的伤怀。
金锋又点上一支烟,苦苦笑着:“我,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咳咳,送给你……”
“怎么会?你……是大才子哩!”
安庭苇泪水长流,却又笑靥如花:“随便你写,你写什么都好。”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就是想要你一幅字,去……”
“去装……逼!装大逼!”
安庭苇努力笑着说出从未有过的粗口,玉容含笑泪如泉涌,肝肠寸断。
“大才子……有了!”
“那就唐伯虎的吧。陈洪品最喜欢他。”
“希望,你也喜欢。”
红泥炉,热火炭,窗外雪飞,室内如春。
铺开那最贵最罕见的白色金粟山藏经纸,金锋默默深吸了一口香烟,提着笔蘸着墨,还没痊愈的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轻轻的在纸上拉出一笔。
八面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