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他从来都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会偷偷的跟在某个女人后头,闪闪躲躲的像个见不得光的贼,紧跟不放的进了覆大雪的山谷里。
勒马停住,隐身在一棵盖白雪的古松后头,宋年华未曾发出一点声响的瞪着远处那个正吃力在雪地上起伏蹲跪的娇小身影。
明明所有人都听到他要去城外的校兵场了,可出了城门,握着疆绳的手却无法克制的掉了头,像赶着赴死似的催马急朝护国灵山这儿来。
不能解释如此怪异举动背后的原因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告诉自己,因为那女人是公主…
该死又愚蠢的公主!
所以他才会在由下人口中听见她一早就出门,打算跪拜上护国灵山时,心抖颤狂跳到难以形容。
因为是公主,即使再不愿,他也不能放着她死在雪地里头,得在上边关前,让那丑颜女平安无缺的滚出宋府。
所以他不得不来!
忍着火气,好不容易才下腔的郁闷烦窒,却在看见雪地里那个跪跪走走耗了几个时辰,仍过不了山脚的愚蠢女人身影后,俊美的脸庞上再次净现从一大早出门后便没消失的爆裂青筋。
那个丑女人,简直是个傻子!
此际,雪地上的娇弱身躯摇晃的再次跌路扑倒!
也让他隐忍许久的莫名怒气瞬间发了出来,如雷进裂!
冷着眉目拉拢披风帽檐,让自己的面容完全隐藏于黑色衣袍的伪装遮掩下,他修长健硕的双腿狠狠一夹,身下的坐骑也如风飙了出去,冲进白皑雪地里。
“公主小心!”陪同前来的宋府驾车家仆和赖嬷嬷,瞪大的眼睛都还来不及眨下,才刚从雪地上狼狈爬起的锦瑟,已在瞬间让某名来势汹汹,看不清长相的黑衣男人给捞抱上马。
墨黑的马儿脚蹄几个起落,就将后头惊慌大叫追来的赖嬷嬷和家丁两人,给甩得远远的。
马背上让人莫名其妙掳走的锦瑟,惊惶失措手脚并用的喊叫挣扎,却让宋年华大手一扬,用身上的披风覆盖包裹,再也看不清眼前景物。
当下让她更加害怕的推打,尖嚷求救!
无法忍耐她一再的蠢动和挣扎,他伸手由后头劈昏怀里的女人,然后搂着她单手握绳的疾驰过积雪的山路。
只是这一刻,沉积郁闷的口竟然莫名抒解开来,没发现自己嘴角的一抹笑痕,他纵马出了山径,一路飞驰的将她带进了自己位于京师外头无人居住的隐密别宅。
×××
冒着热气的温暖木桶里,未着寸缕的锦瑟双眼紧闭的靠在同样光着身子的宋年华身前,昏睡不醒的任着他拆下自己的发髻,在温热的水中来回挥动把玩。
一下两下,原本捉拢成一束的黑亮青丝,在宋年华的拍动拉拂下,散了开来,漂浮安在两人四周的水面上。
下一刻,或许是嫌她睡容太过于惬意,宋年华举起在热水里浸润过的糙大掌,捺起一小摊水,往她睡的脸蛋上浇去。
突然由睡梦中让人以此种方式唤醒,任谁都会吓一跳的,她睁开眼,朦胧问看见面前朝自己靠过来的熟悉脸庞,当下惊慌尖叫的挥手后退,让木桶里的水瞬间扬起波,溅洒了一地。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不等她惊叫完毕,宋年华不耐的开口打断,然后伸手将她拉回置于自己身前。
“将军,为什么我会和你…和你…”她左瞧右瞧的看着陌生的屋内摆设,跟着不经心的低下脑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澄澈水面下过于刺激的吓人景象。
她竟然光着身子的靠着他,而他竟也未着寸缕?
眼见自己正以羞人的姿势坐在他张开的腿间,她吓傻的连忙撇过头,双手遮掩着自己的前,努力的想在挤了两人就已嫌狭小的木桶里翻转身子,到另一头没有让他占领的木桶边起身穿衣。
“够了!你最好别再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下一刻不会有事发生。”让她的蠢动和转身姿势搞得烦躁不已的宋年华,冷冷的伸手按住她的肩头。
他动了动身子,让拘限屈坐在木桶的长腿,能有舒展的空间,却无法避免的仍然夹靠在她的纤腿两侧。
“将军,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之前明明是个黑衣男子…”将她截走的。
过于亲密贴合的躯体接触和抵在肾后的异样硬感觉,让锦瑟不敢妄动的背对着他,小手攀着桶缘,紧张的只想转移他的注意。
但是脑海里疑问仍然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