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下了电梯后,直接被等在外面的女助理带进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周隽年正坐在茶几前,随手翻阅着文件。
听见敲门声,他抬起头来,笑着开口:“星晚,好久不见了。”
阮星晚没有答话,只是抿着唇角,点了下头。
周隽年对女助理道:“倒杯水进来。”
女助理应声离开后,周隽年放下手里的文件,对阮星晚道:“坐吧。”
阮星晚走到他对面,坐在沙发里。
周隽年温声开口:“星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忙,所以没有时间去看你们,你和辞深……”
“我弟弟的事,是你做的。”
阮星晚淡淡打断他,语调淡漠平静。
用的是陈述句。
周隽年笑了下,眉间闪过一丝苦恼与困惑:“你弟弟的事,我略有耳闻,好像是他和秦宇晖起了争执,所以一个进了医院,一个进了警局,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阮星晚道:“秦宇晖本该待在监狱里,如果不是你把他保释出来,他又怎么可能去找小忱。”
周隽年道:“星晚,这种事如果只凭自己的猜测,是远远不够的。”
阮星晚明白他的意思,让她拿证据说话。
周隽年既然把事情做的这么绝,那他就绝对不会留下把柄。
阮星晚继续:“我知道你做这些的原因,但无论是小忱,还是死的那两个工人,他们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也不该成为你报仇的对象。”
听了这话,周隽年只是淡笑不语。
他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腿上:“辞深知道你来找我吗?”
“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周隽年笑:“他如果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你来的。现在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最十恶不赦的人。”
顿了顿,他又才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阮星晚看着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管对我来说,还是对周辞深来说,都曾经把你当作周家那个,唯一不同的存在。”
“周家?”周隽年笑出声,靠在轮椅的后背上叹了一口气,“周家就是一切仇恨的开始,你觉得在那样的地方长大,又能变得有多好呢。”
“你本来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不参与到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你可能忘了,从我注定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开始,我的生活,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阮星晚唇角抿着,没说话。
周隽年操作着轮椅,到了落地窗前,缓缓开口:“在过去了二十多年里,我不曾因为这场车祸埋怨过任何一个人,只是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命。辞深被接回周家时,我母亲仇视他,侮辱他,打他骂他,每次都是我挡在他前面。”
“我母亲跟我说,辞深是来跟我争家产的,可那个时候的我,活着不比死了好受,再多的家产有什么用,我这辈子,依旧只能坐在轮椅上。”
“在那些年里,我没有任何希望,也不愿意见任何人,我不想看到他们充满着同情与怜悯的眼神,周家就像是一座监狱,把我困在那里。”
“我也曾很羡慕辞深,羡慕他能走出周家,羡慕他能不受周围流言蜚语的影响,站在所有人的视线,羡慕他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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