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咬牙道:“又是这三个字!你除了会说我不信还会说什么!”
宣平侯认真地想了想,道:“你嘴硬。”
信阳公主再次:“……!!”
信阳公主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自己活活呕死。
好像两者也没什么差别。
信阳公主气呼呼地走掉了。
她的确是来看儿子的,奈何她被宣平侯气糊涂了,连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只想离这家伙越远越好,她转头就上了回朱雀大街的马车。
宣平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啧了一声:“还说不是来看本侯的。”
……
老梁王与老梁王妃相继离世的案子在京城与平乐府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据说老梁王是被仇杀,想到此人生前风评十分不错,又为人温和,又乐善好施,怎的会有仇家?
至于老梁王妃的死就更蹊跷了,居然是被雷给劈死的。
古人多迷信,一个人是得遭了多大的孽才会天打雷劈啊?
“该不会是老梁王妃雇凶杀害的老梁王吧?”
茶楼中,有人议论起此事。
一个小伙子道:“老梁王妃?这话从何说起呀?”
一个中年大叔道:“你没成过亲吗?有多少夫妻表面恩爱,暗地里早已处成仇人的?要我说,这世上谁最盼着我死,铁定是我家那婆娘!”
对于这话,茶楼中不少人感同身受,尤其是前来为丈夫采买茶叶的女人,真是天天都恨不能捶死自家那口子。
可话说回来,气头上是一回事,真的去干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梁王若真逼得老梁王妃对他痛下杀手,起码也是老梁王做了令她无法忍受的事。
一个落魄的三十岁上下的书生提着一壶酒半醉半醒地走了过来,在几人的桌边坐下:“哎,我听说啊,老梁王宠爱庶子,想要废去长子的王位,让庶子做梁王。”
“有这回事?”方才的小伙子问。
书生喝了一口酒,拿出折扇扇了扇,煞有介事地说道:“老梁王与原配妻子感情不和,为了一个外人,他都能对长子大打出手。大家还记得信阳公主吗?她小时候在梁王府住过,就因那长子与她起了口角之争,老梁王回头便将长子揍了个半死。老梁王妃心里能不怨吗?能不恨吗?他这是在为信阳公主出头吗?不是!他是在打老梁王妃的脸!”
“真的假的?”中年男子也发问。
书生将折扇一收,正色道:“千真万确!这些年若不是老梁王妃一直防着他,母子俩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小伙子问道:“那老梁王还是个好人吗?”
书生道:“是好人,但不是好男人,他要宠妾灭妻!他十年前就病重了,都病入膏肓了还捉摸着怎么把王位给自己庶子。我还听说,他趁着老梁王妃带着长子梁王入京,偷偷叫来府中管事,让管事代为书信一封,要奏请废去长子王位,让庶子做梁王。老梁王妃无意中得知了此事,恼羞成怒,才雇凶杀了他!”
另一名中年商人道:“这么说好像也对啊,如果不是熟悉梁王府的人动的手脚,又怎么会查不出蛛丝马迹?”
旁人立即附和:“就是这个理!”
茶楼下人声鼎沸,老梁王的故事越穿越离谱,楼上正要将一部话本递给说树先生的老祭酒都愣住了。
你们想象力丰富啊,比我还能编啊!
瞬间感觉自己的话本弱爆了有木有?
说书先生抓住话本的另一端,扯了半天没扯过来,讪笑道:“这位老先生,您这话本卖还是不卖了?”
老祭酒唰的将手中的老梁王野史拽了回来:“不、不卖了!”
都让这群脑洞大开的吃瓜群众砸饭碗了!
……
因为没有证据,老梁王的案子不了了之。
说白了,也是皇帝心里有些信了民间捕风捉影的言论。
一个人没干亏心事,怎么会被雷给劈死?
保不齐真是老梁王妃干的?
皇帝于是下令彻查梁王府内部,不查不要紧,一查,老梁王这些年收受贿赂、勾结地方官、私自开矿、强抢民女的丑事儿全被翻了出来。
这下好了,遗臭万年了。
皇帝抄了梁王府,老梁王的子嗣皆被废为庶人,至此与皇室再无半点关系。
这日,顾娇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几名官兵带着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妇找上门来。
官兵来自平乐府城的衙门,为首之人冲顾娇行了一礼:“请问是顾大夫的家吗?”
“是,你们找我有事吗?”顾娇停下晒药的动作。
为首的官兵赶忙说道:“顾大夫,小的姓刘,顾大夫叫小的一声刘全即可。”
又来一个叫刘全的。
“谁叫我?”刘全拿着锅铲从隔壁新开的过道门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