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秦公公还是去伺候母后吧。”
“……是。”秦公公讪讪应下。
望着宁安公主逐渐远去的背影,秦公公忽然开口:“公主。”
“秦公公还有什么事吗?”
“太后是故意拿顾姑娘气公主的,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这样吗?我还以为……母后真的是为顾大夫准备的那些东西?”
秦公公笑了笑:“奴才贴身伺候太后的,奴才还能不清楚那些东西是给谁做的吗?”
宁安公主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如同春回大地一般:“秦公公,多谢你。”
秦公公笑着行了一礼:“公主慢走。”
宁安公主出了仁寿宫。
秦公公笑容一收:“杂家哪儿知道那些东西是给谁做的?”
但不给娇娇拉仇恨值,他是懂的!
秦公公去了书房。
庄太后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那块护国令牌与那顶紫金凤冠。
“太后。”秦公公老老实实地将自己与宁安公主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老奴也不知这么讲对不对。”
他伺候太后这么多年,太后并非什么事都会提前知会他,而作为一个得力的心腹,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能给主子拖后腿。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得善后,他处理得明明白白。
尤其把顾娇的仇恨值给抹平的事他就做得极好。
庄太后与秦公公之间其实也是有一股不必言说的主仆默契的,她知道自己捅出去的剑,秦公公能把它拔回来插回剑鞘。
秦公公不解道:“可是太后,您为什么这么做?”
庄太后淡淡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哀家自会告诉你。”
秦公公应下:“……是。”
俗话说得好,不要揣测圣意,然而很残酷的是若是不能揣测主子的心思,那自己可能根本在深宫活不下去。
秦公公仔细想了想。
庄太后不告诉他,究竟是因为不够信任他,还是庄太后自己不愿意提起某些事情?
他觉得是后者。
太痛苦的事,每提及一次都是万箭穿心。
庄太后可以用冷冰的盔甲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可盔甲下的那颗心与寻常人的没什么不同,也会受伤,也会痛。
只是太后身上肩负了太多太多的重担,她无法沉湎于伤痛,只能忍痛负重前行。
庄太后道:“你盯着她,想办法查出那晚她从庵堂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秦公公狠狠一惊。
什么?
宁安公主从庵堂里拿了东西?
她不是去祭奠静太妃了吗?难道说……她祭奠亡者是假,取什么东西是真!
如此就解释得通为何明知庄太后痛恨静太妃,却依旧要冒着失宠的危险去静太妃住过的庵堂了。
当然了,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绝不仅仅是宁安公主去庵堂拿了东西这么简单,更有宁安公主为什么要拿,太后又为什么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