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语气如冰道:“怎么就算不到你头上了?要不是你带回来那个女人引来了杀手,我儿子怎么可能中毒?”
宣平侯眉头皱得更紧:“你觉得下毒的那伙刺客是冲着她来的?”
“难道不是吗?”信阳公主反问。
宣平侯沉默了。
信阳公主嘲讽一笑:“不敢说话了吗?你不是一贯不爱背黑锅吗?你倒是说说呀,我怎么冤枉你了?”
宣平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秦风晚,这事儿对你和萧珩的感情有影响吗?”
“你什么意思?”信阳公主不解。
宣平侯眸光深邃:“你觉得那伙刺客是冲着他娘来的,会让你对他也产生一丝怨恨吗?”
宣平侯说着,也不等信阳公主回答,开口道,“老子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人,却反倒被人冤枉。秦风晚,是你自己要问的,一会儿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要怪我。”
信阳公主的心底升腾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宣平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郑重而冰冷:“秦风晚,当初说好的,你不会爱上我,我也最好不要喜欢你,大婚之夜你亲口提的,让我别碰你,我们永远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互不干涉。但后来阴差阳错……我碰了你,你怀了身孕,我问你,这孩子你要不要?你要,他就是我萧戟的嫡子,我萧戟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嫡子,就是你秦风晚的孩子!你若是不要,我也没二话。肚子是你的,生不生在你。
我究竟盼不盼着这个孩子你心里有数,当年的公主府与宣平侯府都被守卫成什么样了,比皇宫更铜墙铁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我就问你一句,刺客怎么来给孩子下毒!”
信阳公主眸光一颤:“你……”
宣平侯冷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出了内奸!你身边出了内奸!”
信阳公主脸色一变:“不可能,我身边有龙影卫日夜不停地守着两个孩子,怎么可能让人有机会给他们下毒?”
宣平侯的冷笑僵在了唇角,眸中一片寒凉:“是啊,你有龙影卫守着孩子,谁还能给他们下毒!你自己想!”
信阳公主的脑子里炸响了一声惊天之雷!
龙影卫!
不,不会的。
龙影卫怎么会去毒害她的孩子?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了,甚至可以说是荒诞,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然而没多久,她的笑容便渐渐凝固在了脸上。
宣平侯说的没错,当时的宣平侯府与公主府确实防守严密,别说旁人进不来,就连皇帝的龙影卫也未必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进来。
因为她也有龙影卫。
那种情况下,除了龙影卫自己,没人有机会动手。
可是她太信任龙影卫了,所以从来没去考虑过这个破绽。
信阳公主忍住身子的颤抖,竭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可能:“为什么……不是那伙人?那伙人就一点嫌疑都没有吗?”
宣平侯道:“他们是何时来的,又何时盯上萧珩的我的确不清楚。”
因为萧珩很少在他身边,那伙人盯着萧珩时,他都不在现场,迟迟未能惊觉。
他正色道:“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两个孩子出事时,那伙人是还没有来到昭国的。”
信阳公主看着他的双眸:“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宣平侯毫不闪躲地迎上她审视的目光:“她亲口说的,她说她再不死,就要把那伙人引来了。”
他说这话时,眸中不见一丝情绪。
信阳公主移开了眼睛:“她临终前的话?”
“是。”宣平侯道。
“那她真的死了吗?”信阳公主问。
宣平侯叹道:“反正我亲手埋了。”
信阳公主苦笑:“你还亲手埋,难得了。”
宣平侯抿了抿唇,没与她拌嘴,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没连累过萧庆,萧庆也不是因为她与萧珩而死。”
信阳公主的关注点却在那个名字:“你还记得他名字?”
宣平侯神色复杂地顿了顿,叹道:“怎么不记得?名字我选的,你忘了?”
信阳公主斜睨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只认得那个字吧?”
宣平侯:“……”
夫妻这么多年,能留点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