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分银子是凌姨娘兑换成金条存进钱庄了,这是属于贪墨给她自个儿的。
顾老夫人简直不知道她存这些私房钱做什么?难不成是打算和那个野男人私奔吗?
顾老夫人快给气死了!
最后剩下的一万两银子就记录得比较有意思了,不知挪作了何用,只记录了几个下人的名字。
“张德……”顾侯爷念叨着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耳熟。
黄忠道:“侯爷,是不是那个小张子?”
顾侯爷沉思:“小张子?”
黄忠解释道:“张不倒!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那家伙!喝酒挺厉害!从前管库房的,之后在先夫人跟前儿赶了一年多的马车!”
这么说顾侯爷便有印象了,爱喝酒,总误事儿,后被小凌氏给打发回库房去了:“他还在府上吗?”
“在呢!”黄忠说。
“那这几个呢?”顾侯爷把账册递给黄忠。
“这几个都在,这个叫柳春儿的嘛……”黄忠不大确定。
“她不在了!但是老奴知道她住哪儿了!”顾老夫人的心腹嬷嬷在帘子外说道。
黄忠与心腹嬷嬷分头去找人,账册上的大部分下人都找到了,有几个不知去向,但也不影响最后的调查。
顾侯爷当着凌姨娘的面与他们对质。
他们起先不承认。
顾侯爷冷声道:“不承认也可以,这上头写的,你们拿了多少银子,立刻给本侯还回来。若是还不上,就权当是被你们偷了,本侯这就报官!我是侯爷,我报官抓进衙门的人,只怕没有命再出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杵了。
张不倒最怂,第一个磕头求饶:“侯爷开恩呐!奴才说!这笔银子是凌姨娘给奴才们的,她让奴才们在府里还有京城各处散播夫人害死了先夫人的消息!”
“她还让奴婢打碎三公子最心爱的砚台,嫁祸给小公子!”一个嬷嬷道。
“她让奴才在二公子与三公子面前说,侯爷有了新夫人就不会要他们了!新夫人的肚子里若生出个儿子来,侯府就是弟弟的了!”另一个嬷嬷道。
这几人中,有近身伺候过顾承风与顾承林的。
顾承风与顾承林对姚氏存了极大的偏见,一方面是来自顾老夫人与凌家,另一方面就是这些奴才的死命挑唆。
但他们挑唆得极有技巧,都是凌姨娘在背后指导的,既能让两兄弟听进去,又不会把下人们供出去。
一个小厮道:“还有……关黑屋子那一次……三公子力气没那么大,门没关死,是凌姨娘让奴才去把门关死的……”
这件事连顾承林自己都不清楚,他真以为是自己把门关死了。
顾琰拉不开门,心疾发作,差点死在里头。
而顾侯爷也险些将顾承林三兄弟打死。
顾长卿总在老侯爷身边,凌姨娘不好朝他下手,便将控制的手伸向了顾承风与顾承林。
每每二人在顾侯爷那里受了委屈,哭着爹不好,他们再也不要爹了时,下人都会说:“不是侯爷的错,侯爷从前待你们也是极好的,都是姚氏给你们生了弟弟,侯爷才不理你们了。”
两个孩子将所有怒火发泄在了顾琰身上。
可怜顾琰小小年纪,一蹦一跳地去找哥哥,换来的却是哥哥们的凌虐。
顾侯爷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他站起身来,一脚踹上凌姨娘的胸口,将她整个人踹翻了过去!
凌姨娘重重地摔倒趴在地上,嘴角吐出一口血来。
真正寒心的时刻是现在。
在相信她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时,他都不曾这般动怒,然而她不过是小小地对付了一下姚氏与顾琰,他便如此大动肝火?
那个贱人和她儿子不是没事吗?
他们不是活儿得好好儿的吗?
难道是为了那二十万两银子?
呵,她在这个家当牛做马,连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她不值得这些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