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顾娇继续埋头整理药品。
萧珩洗完澡出来时,她仍在手眼不停地整理,并且表情十分古怪。
“怎么了?”他来到她身边问。
“一、二、三。”顾娇数了数箱子里放回去的消炎药,扭头对萧珩道,“你有没有发现,它好像变大了一点?”
“药箱吗?”萧珩仔细地看向它。
顾娇道:“以前这一格只能并排放下两盒,今天放了三盒。”
萧珩对小药箱的内部结构记忆不深,只知道它看着小,实则特别能装,用顾娇的话说,是它的内部有一个不同维度的空间。
至于说箱体——
萧珩看了片刻后,拿手指在长宽高各处丈量了一下:“好像是长了一寸。”
顾娇睁大眸子道:“对叭?我今天才发现。”
主要是最近忙着大婚,婚后又各种没羞没臊,几乎没功夫认真整理它。
小药箱太神秘了,顾娇至今也没能完全参透它,只能确定它是来自高级文明,并非此维度空间的产物。
萧珩在她身边坐下,问她道:“你当初是怎么得到这个箱子的?”
“教父给我的。”顾娇如实说。
有关自己的来历,顾娇与萧珩坦白过,说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用萧珩能理解的术语来说,是她的灵魂占据了这副身体。
但是关于那个时空具体的经历,她极少提及。
“教父是什么?”这对如今的萧珩来说是个新词。
顾娇给萧珩科普了教父在市面上的含义,但其实它在组织里并不是父亲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种对于自己组别中老大的敬称。
事实上,教父没比她大多少岁。
她清楚地记得八岁那年,唯一照顾自己的奶奶也去世了,她孤零零地坐在满是泥泞的屋檐下,被磅礴的大雨浇成落汤鸡。
她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里,随后一双锃亮的黑色军靴踩着泥泞朝她走了过来。
雨太大了,她仰起头想看看他的模样却被淋得根本睁不开眼。
只记得自己低下头来时,一只冷白修长、仿佛没有丝毫温度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你、你是谁?”
“king。以后,叫我教父。”
十六岁的少年,嗓音低润深沉,冷静又冷血。
顾娇沉思之际,萧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与她相关的另一个男人的消息。
“你很在意他。”
他说。
是笃定的语气。
“嗯。”顾娇没有避讳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如果不是教父将他捡回去,她早已冻死在了那场大雨里。
她的一身本事全是教父教的。
但是有关教父的记忆,她突然有些不太确定。
从前她没有这样的感觉,具体从那一刻开始她也说不清,总之是最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娘子。”萧珩淡定开口,“我吃醋了。”哄不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