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傅摸了摸胡子,沉思道:“这就奇怪了,难不成他真是去检查索桥的?”
安郡王垂眸。
安安静静没有接话。
生平第一次,他对祖父撒谎了。
安郡王一直乖觉,八岁送他去陈国为质,他一句怨言也没有,这些年更是为了家族呕心沥血,庄太傅一时间倒也没怀疑他在撒谎。
庄太傅摆摆手:“你下去吧,顾老侯爷那人十分警觉,你今日盯梢他一次只怕已经被他发现了,下次你就不要去了,我会换个人。”
“是。”
安郡王行了一礼,走出花厅。
“哥哥!”
路过垂花门时,庄月兮突然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安郡王看看她,又回头看看花厅,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月兮一双美眸都是他:“我等哥哥。”
“我累了,先回院子了。”安郡王身心俱惫地说,说罢,与庄月兮擦肩而过。
庄月兮的目光追着他,上前一步道:“哥哥为什么不说实话?”
安郡王步子一顿,回头警惕地看着她。
庄月兮委屈又不解道:“哥哥明明看见老侯爷和……”
“闭嘴!”安郡王厉声何止庄月兮。
庄月兮一愣。
安郡王是个温润如玉的美少年,他的骨子里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温柔与教养。
他很少如此疾言厉色。
“你跟踪我?”他眉目一片冰冷。
这样的安郡王无疑是陌生的,可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他,在陈国无数的阴谋诡计这下活下来的他。
“我没有。”庄月兮被这样的安郡王吓到了,慌忙摇头,“今天女学没课,梦蝶叫我去上香,不信哥哥去问她。”
“她也看见了?”
“她没有。”
庄梦蝶那个草包,只顾着拜佛和吃斋菜。
“你想告诉祖父,就去吧。”安郡王疲倦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庄月兮的心都是痛的。
她不会告诉祖父啊。
她怎么舍得让祖父责罚哥哥?
她只是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隐瞒?怕给那个女人带来麻烦吗?
是她,是她让哥哥变了。
哥哥开始对祖父撒谎,开始凶她,开始变得不像从前的哥哥。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庄月兮的手指一点一点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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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最终还是被皇帝给惩罚了。
皇帝罚得还挺重,虽说老侯爷打自己是无意的,可他差点打了小神医却是故意的。
正因为皇帝感受到了这一鞭子的疼痛,所以才能生动地想象若是打在了小神医身上会是怎样。
宣平侯也一并受罚。
老侯爷与宣平侯都是武将,抽他俩鞭子和挠痒痒一样,皇帝于是罚他俩抄兵书。
罚武将抄书与罚文臣打板子是一样的,都让人痛不欲生。
老侯爷跪在金銮殿的偏殿,看着一桌子兵书与毛笔,头都大了!
宣平侯却不咸不淡地将毛笔往桌上一扔。
抄狗蛋!
找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