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知道了母后,您都叮嘱了我许多遍了。”
“这还不是因为没人提点你——”萧皇后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她话锋一转,道,“回头母后再为你挑选几个侧妃,等时机成熟,你挑一个喜欢的做正妃。”
“全听母后吩咐。”太子低声应下。
萧皇后欣慰地抚了抚儿子的肩膀,虽然他心里依旧难受,但总算没像他父皇那样一根筋。
太子道:“母后,我去上朝了。”
萧皇后仍不放心:“我素日里虽与信阳公主不和,可她到底是你舅母,她不会害你,她说什么你就听着,不要当堂与她起争执。若是有人想离间你们关系,你半点儿也不许听。”
太子嘀咕道:“我欺负她舅舅回来会揍我的,舅舅可疼舅母了。”
萧皇后翻了个白眼:“哼,你舅舅才不疼她,只是男人好面子罢了。”
苏公公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皇后!殿下!出事儿了!”
萧皇后蹙眉看向他:“出什么事了?”
苏公公难掩惊慌道:“信阳公主与宁安公主在金銮殿外吵起来了!”
萧皇后一脸不解:“她们两个吵什么?宁安怎么又去金銮殿了?”
苏公公道:“宁安公主好像是特地去找信阳公主的,她说……”
萧皇后问道:“说什么?”
苏公公硬着头皮道:“说……信阳公主是个假的!”
“你说我是假的?有何证据?”
金銮殿外,戴着斗笠与罩纱的信阳公主站在最高的一个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矮了自己好几个台阶的宁安公主,“没证据就是血口喷人。”
御史台大夫道:“是啊,信阳公主怎么会是假的?明明声音都一模一样。”
宁安公主真诚地看向所有人:“我猜到你们不会相信,可我昨日的确在大街上亲眼看见这个人假扮信阳公主。我问过宫里的老嬷嬷了,信阳公主身边是一位叫玉瑾的女官,不论信阳公主去哪里,玉瑾都随侍左右。那为何上朝如此重要的日子,她身边都不见玉瑾的影子?”
“这……”御史台大夫噎住。
玉瑾跟了信阳公主十几年了,确实每次入宫玉瑾都会跟着。
宁安公主的目光落在信阳公主身边的小丫鬟脸上,这是昨天的那个小丫鬟,不过她也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了。
宁安公主指着小丫鬟道:“这个丫鬟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她也是伪装的。”
“什么?”
众人一惊。
不仅公主是假的,连丫鬟也是?
众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那道册封信阳公主监国的圣旨,不过若是他们知道这对主仆是顾家兄妹假扮的,那么一个谋反的罪名顾家是逃不掉了。
谋反之罪当满门抄斩,萧六郎是顾家的女婿,他也将死在铡刀之下。
什么叫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就是了。
她正愁没办法杀了萧六郎。
众人看了看那面无表情的小丫鬟,又看向戴着斗笠不敢露出真容的信阳公主,只见信阳公主的手指微微捏紧,不难看出她是紧张了。
小丫鬟轻轻地拍了拍信阳公主的手背,并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看似不经意,却依旧被众人捕捉到了。
信阳公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宁安妹妹,我试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宁安公主道:“我不是要污蔑你,我只是不希望你顶着信阳公主的身份招摇撞骗。昨日你还去见了陛下,也不知你有没有对陛下做什么,听说陛下的情况越发不好了。”
所有人眸光一沉,看向信阳公主的眼神浮现起一丝狐疑与冰冷。
宁安公主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若是信阳公主,可敢摘了斗笠?”
信阳公主捏紧了帕子,语气镇定:“我长了疹子,仪容不堪,不便见人。”
宁安公主一步步走上台阶:“是长了疹子,还是你根本就不是?”
信阳公主淡道:“如果我是呢?”
宁安公主忽然望向信阳公主身后:“皇兄?”
信阳公主回头。
宁安公主趁机不备,唰的摘了她的斗笠!
一张布满疹子的脸就那么突入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令人惊讶的是,这的的确确就是信阳公主的脸!
宁安公主狠狠一惊:“……不可能!你一定是戴了面具!”
她伸手去撕扯信阳公主脸上的人皮面具,却被信阳公主反手甩了一耳光!
“放肆!”信阳公主目光冰冷,气场全开!
宁安公主被打得滚落台阶。
她身后的大内高手一拥而上,要去擒住信阳公主,哪知忽然间,一道游龙般的身影从天而降,气势磅礴地挡在了信阳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