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已经这样优秀了,偏生自己还争气,十二、三岁就成为了国子监少年祭酒,风华不输亲生父亲宣平侯。
可惜天妒英才。
顾侯爷又多看了萧六郎两眼。
这下,他又并不觉得很像了。
昭都小侯爷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年,温润如玉,眼底永远都噙着干净美好的笑意。
萧六郎的眼神太冷了,心都是暗黑的。
顾侯爷不悦地眯了眯眼。
此时,萧六郎走近了,小厮冲他挥了挥手:“萧六郎!有人找你!”
萧六郎睨了顾侯爷一眼,步子顿了顿。
顾侯爷倒是没执意等他过来,他自己走了过去,不屑地看向萧六郎道:“你就是萧六郎?”
萧六郎神色如常地看向他:“有事?”
顾侯爷给黄忠使了个眼色,黄忠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顾侯爷不可一世地说道:“离开我女儿,这些银票就是你的!”
萧六郎看也没看银票一眼,面无表情道:“这些会不会太少了?”
顾侯爷扬起下巴道:“五千两,够你挥霍几辈子了,还能娶上几房美娇娘,下半生逍遥快活。你别以为考了两个案首便以为自己前途无量,你这样的人本侯见多了,没几个能真正走到殿试的。运气不好,你乡试就会落榜了。”
世家大族花了多少心血与力量去培养家族子弟?那些子弟中不乏头脑聪颖又勤奋好学的,这些寒门学子拿什么去和人家比?
就算侥幸进了京,就真以为能够出人头地?
到乡试这里或许拼的都还是硬实力,然而越上走,拼的就是势力了。
每年的头三甲都是从京城几大势力的考生中诞生的,这其中有多少陛下的无奈,又有多少不可告人的政治较量,是萧六郎他们这些穷酸迂腐的书呆子永远无法想象的!
念书的确有机会让一群小虾变成小鱼,可要说鲤鱼跃龙门却是万万没可能。
顾侯爷看向萧六郎道:“人从出生就注定了贵贱,你不配做我女婿,识相一点,拿着这些银票从我眼前消失。你若是嫌少,我也可以再给你加一点。黄忠!”
黄忠又掏出了一千两银票。
萧六郎冷冷地笑了:“顾侯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顾侯爷问。
萧六郎唇角一勾:“她还不是你女儿。”
扎心了!
顾侯爷的气焰唰的一下僵住!
萧六郎淡淡讥讽道:“如果你指的是你现有的那个女儿,那么大可不必。我对你那位自幼养在身边的女儿毫无兴趣,倒贴我五千两黄金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这、这都什么嫌弃的语气?
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啦?
他知道京城有多少人想娶瑾瑜吗?全是比他优秀千倍百倍的世家公子!
不对,眼下不是生气这个的时候,差点被这小子带偏了!
顾侯爷捏了捏拳头,打算给这不识好歹的臭小子一点教训:“黄忠,黄忠!”
咦?
人呢?
死哪儿去了?
顾侯爷唰的转过身,正要看看黄忠去哪儿了,却突然,一只纤细的素手自他身后伸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将他拖进了一旁的巷子。
半刻钟后,顾娇神色从容地走出巷子。
萧六郎古怪地看着她,她拍了拍手,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让你久等了,我们已经沟通完毕,他不会再来烦你了。”
被“沟通”完毕的顾侯爷像只断了线的木偶坐在巷子的角落里,痛到失去知觉的身子无奈地靠着墙壁。
在他身边,黄忠也成了一个毫无灵魂的木偶。
二人神情呆滞、鼻青脸肿、鼻歪嘴斜、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