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杨去后院见了老太太,给了老太太两盒精致可口的桂花糕。
老太太很受用。
伍杨见太后的精气神儿很好,暗暗放下心来。
其实顾娇也感受到伍杨对老太太的不一样了,安郡王第一次登门就很奇怪,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庄彩蝶的事来给她道歉的,可谁大老远上门致歉会空手来,第二天才把歉礼送来?
其实安郡王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破绽,只不过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借口了,他只祈祷顾娇不要那么聪明会想到这个破绽。
顾娇总觉着那晚的“行刺”与安郡王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叫伍杨的家伙,越看越像那晚冲老太太放冷箭的黑衣人。
顾娇并不知伍杨是射偏了,还当他们是来要老太太的命的。
因此顾娇很防着伍杨,他去见老太太时,顾娇全程在一旁盯着,盯得伍杨想给太后娘娘讲两句悄悄话都不行!
中途顾娇让小净空叫过去一次,但也很快就回来了。
伍杨叹了口气,悻悻地离开了。
“郡王。”国子监附近的另一条胡同里,伍杨上马车向安郡王复命。
“礼物她可还喜欢?”安郡王问。
伍杨不清楚,伍杨问道:“郡王为何不亲自将礼物送给顾姑娘?”
安郡王冷笑道:“京城盯着本王的人很多,本王一举一动都得慎重,万一让人发现了这里,太后就藏不住了。”
龙凤胎的生辰,一家人度过了充实而又美满的一天。
临近子时,姚氏才回到了府邸。
府里也忙碌了一天,所有人累得不行,主子们早早去歇息了,下人们还有没干完的活儿,一边干着一边打呵欠。
姚氏进院子时,却意外地发现顾瑾瑜在房中等她。
姚氏想到自己陪龙凤胎过生辰,却冷落了瑾瑜一整天,她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她走过去,抚了抚顾瑾瑜鬓角的发丝,问道:“抱歉,娘回来晚了。”
原本打算吃过午饭就回,可她实在太舍不得娇娇与琰儿,又在那里待了好几个时辰,不是房嬷嬷一再提醒她,她都不知天色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顾瑾瑜的脸上丝毫不见委屈与怒意,相反,她很欣喜:“娘,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客人吗?”
“嗯?”姚氏就是一愣,女儿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等自己,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她感到委屈,而是宴会太热闹了她一直高兴到现在?
姚氏在她身旁坐下,忍住一身疲倦,笑着说道:“来了很多吗?”
“嗯!”顾瑾瑜如数家珍地将贵客们的名字一一说了一遍,又几位着重讲了细节:“……国子监的郑大人也来了!他是正司业,也就是下一任的国子监祭酒!”
“真好。”姚氏笑着点头。
顾瑾瑜接着道:“安郡王虽没有亲自到府上来,却也派人给我送了厚礼!娘你看,这些都是他送的!今天的礼物实在太多了,女儿这辈子都用不完,姐姐不肯回府,生辰想必过得很寒酸,明日我挑选一些贵重的礼物出来给姐姐送过去。”
姚氏心说不必了,转头一看,安郡王送给女儿的果真是贵礼,就是与安郡王送给娇娇姐弟的没法儿比。
这下是真不必了。
顾瑾瑜继续炫耀:“太子妃也给女儿送了生辰礼呢!”
这是顾瑾瑜最值得炫耀的地方,然而姚氏却想起了一件事。
伍杨在陪老太太说话时似乎喊了一声……太后。
他喊的声音有点儿小,老太太都没听清,姚氏是刚巧从他旁边走过,不小心听了一耳朵。
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
六郎的姑婆怎么可能是当朝太后呢?
当朝太后不仅亲手给她女儿做了荷包,还亲自给她女儿梳发行及笄礼?皇室的几个公主都没这待遇!
“一定是我想多了。”姚氏摇头。
“娘,您说什么?”顾瑾瑜没听清。
姚氏回神:“啊,没什么,我是说这些既然是客人送你的礼物,那你就自己收好。”
顾瑾瑜坚持道:“那怎么行?我要分给姐姐!”
姚氏很累很累了,她拍拍她的手:“不用,你自己留着吧,她那里屋子不多,放不下。”
顾瑾瑜还是很想给顾娇送过去,她要顾娇知道,她就算是抱回来的千金,也依旧风光无限,没人可以瞧不起她!
“唉。”想到什么,顾瑾瑜叹息道,“唯一的遗憾是大哥一整天都在军营,没能回来参加我的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