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似乎没有想到贺西洲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她当然想要离开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双深邃的双眸。
她突然有点说不出口了。
“你这么问,是想要让我离开么?我也不是很想留下。”沈晚星反而有点恼怒。
贺西洲问了一个她很难回答的问题,她有点想留下,可是又觉得留下太委屈了,还不如离开。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贺西洲抓着她的手指,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心。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始终都不愿意给出他想要的那个回答,总是说这些让他难过的话。
“不想不想不想!”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最后还要强调一遍。
“贺西洲,我不想留下。我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帝都,而不是和你待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订婚宴上。你分明知道贺承泽不喜欢杜茹茹,连婚约你都可以用来算计,你想过他的感受么?”
贺承泽是不情愿的,可他也真是没出息为了那些零花钱就把自己卖了。
贺西洲更不懂事。
这个手段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用了。
他自己的婚姻,贺承泽的婚姻,都可以用来作为筹码。他娶的人,和他爱的人,可以是不同的。
“你这是和我发脾气?”
贺西洲没想到她转移话题的本事见涨。
“我没和你发脾气,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做法。好像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一样,谁都要任由你摆布。连我的结局都被你想好了,你想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死了就让我离开,你活着就重新将我关在你的身边。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你又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贺承泽。”
沈晚星冷笑了一声,“他怕你,你吩咐的他必然会去做的。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他很愿意。”
“那是你用钱逼他的。”
贺西洲见不惯她给别的男人说话,“沈晚星,你这是在给贺承泽出头?你心疼他?”
怎么走了一个闻然,还要来一个贺承泽。
贺西洲只觉得头疼。
闻然已经够难搞了。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会给他出头。我也希望你以后别用这种恶劣的办法了。”
与其说她是在给贺承泽出头,还不如说是她是为从前的自己抱不平。
她曾经是真的爱过,痛过。
可她所经历的那些,也许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就是一场算计。
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重。
她心理失衡了。
贺西洲的手劲儿一重,将她拉到了怀里。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是在觉得委屈?因为我曾经利用过你。沈晚星,你曾经像遛狗一样遛我,你忘了?”他将她圈住,逼迫她对视。
他要将这问题说明白。
什么贺承泽和闻然都滚到一边去。
他可见不得那些人在她面前蹦跶,得想个办法让闻然回到帝都,贺承泽就赶出家门吧。
“什么遛狗!”
沈晚星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连声音都在打颤,“你为什么说得那么难听。”
“不是么?明知道我有病,你就像是肉骨头一样在我面前晃悠。穿得那么少,说的话那么露骨,还要动不动就制造肢体接触的机会。沈晚星,你可真行!”
他眼眸微眯,嚣张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