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
“闻少!”
“闻然你不能进去!”
陆云齐气急败坏,可怎么也拦不住闻然。
砰。
包厢门一推开。
地上都是血迹,男人的脖子上插着尖锐的玻璃片,沈晚星傻傻地坐在地上,她的手中都是血。
那血滴顺着她的手指缝滴答滴答地落下。
闻然的心抽疼了一下。
“我……杀人了。”
沈晚星的眼中蕴着泪水,茫然又无助。
她最怕的就是进监狱,她怕里面的阴暗,她怕那些人拳打脚踢,怕黑夜里冷不丁摸过来的脏手。开始她只怕那些小虫子,后来她发现虫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满是恶意的人。
她出来了,更害怕进去。
她见到了明媚的日光,又怎么敢面对无尽的黑夜。
“别害怕。”
闻然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是正当防卫,别害怕,没事的。”
他的喉咙微微发酸。
“我是正当防卫……”
闻然将沈晚星抱了起来,往外走。
“闻然,你不能带她走!”
“你看看能不能拦住我,还是想想怎么和贺西洲解释这件事吧。”
闻然抱着沈晚星一步步地走出会所的门。
“少爷。”
“去医院。”
管家抬头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沈晚星酒精中毒,深度昏迷。
医生做了检查之后便处理了,每年酒精中毒送过来的病人不计其数,这也比较好解决。
沈晚星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上去格外的乖巧。
闻然看着她。
他伸出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温凉温凉的,手心还包着一层纱布。到这个时候,他才确确实实察觉到,他心里是痛的。
不是兴趣,也不是好奇,更不是恩情。
他是动心了。
“傻姑娘。”
她从来就不适合伪装成一个坏女人,因为有些人的善良真的印在了骨子里。哪怕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现实的摧残也不会消失,只会隐藏得更深。
闻然看到了她的脆弱,看着她红着眼眶的害怕。
“少爷,您该休息了。要是您实在不放心,我来替您守着吧。”
“我不困。”
“少爷您别忘了您的身份,您还有……”
“我还有一个生死未卜从未见面的未婚妻?陆晚晚是不是活着都不一定,你也想要替我做主?出去!”
“是。”
管家也不敢刺激他,不放心地离开了。
沈晚星微微皱着眉头,耳边嗡嗡嗡地声音让她艰难地撑起了眼皮,眼前模糊一片。
雪白的天花板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