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低头,看着那露出来的边边角角的纹身。
“我问过闻然了,他说不告诉我,要我自己找你问。”
他怎么那么闷骚,都去搞纹身了。
“这纹身是不是和我有关系?”沈晚星坐在床边,她的手指描摹着露出来的那些笔触。
贺西洲抓住了她作乱的手指。
“是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
沈晚星的手指顿住了,又勾了勾他的手心。
那一刹那,她的眼眶全都红了。
她的名字,沈晚星。
“你怎么想着把我的名字纹到你的身上了?”她万万没有想到。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是绝情的,冷血的,可是他却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怎么把她的名字纹在了他的身体上。
“是你自己签的名字,不是要盖章么?”
“你就是照着那个纹的?那只是我随便签的!贺西洲,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那么傻呀。”沈晚星抱着他的上半身,趴在他肩膀上。
她就想要赖在他身边,不想和他分开。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非常非常喜欢我?喜欢到无可自拔,喜欢到奋不顾身?”
她没有从他口中听过一句,我爱你。
他没有说过。
她就是个记仇又小气的女人,别的女人有的她也要。哪怕是贺西洲这样的男人,她也要他说一句。
“你该去休息了。”
贺西洲看着她眼底泛青,就知道她还没有合过眼。
“不嘛。”
她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撒娇道,“你说一句给我听。”
贺西洲不为所动。
他感觉就像是有一个枷锁,在禁锢着他。
最初的生死之间,他泄露出的那些情感很快又被他封存了起来。这个男人做不到密不透风,他泄露出来的东西被沈晚星抓住了。
他还不肯承认。
“林原。”
贺西洲按下座机的快捷键,“进来一下。”
“你这嘴怎么这么硬呢,我还撬不开了是么?你现在喊林原进来,就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那我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和我说,但我没那么多时间。”
沈晚星原本想等他说些好听的话,然后将孩子的事告诉他。
但贺西洲太固执了。
“贺总。”
林原挪着步子走进来,他现在就是个闪亮的电灯泡。
“哼。”
沈晚星冲着贺西洲冷哼了一声,短时间内她的心情是上上下下,最后是憋着一口气离开。
林原摸了摸鼻子。
他觉得自己被贺总当成挡箭牌了。
“您又哪里得罪沈小姐了?她很担心您的,知道您受伤了非常着急。”
“你这么八卦,让你做的事都做完了么?”
贺西洲的脸冷了下来,他看向林原的那双眼中满是寒意。
“都处理完了,诺兰·查尔曼也知道我们在帝梵酒店。但这毕竟是蒙顿市,在明面上他也不能乱来,以免和我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惊动民众。”但是帝梵酒店的附近已经有人在探查了。
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帝梵酒店有个漏洞,就直接杀进去。
可现在怎么可能给出漏洞。
贺西洲没有他们想得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