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散落,眼眸紧闭。
被子堪堪遮住身体。
贺西洲的手指曲起,摩挲着擦过西装挺括的布料。
他的呼吸沉重了起来,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似乎要燃烧自己。
明明曾有了那个猜想。
可是在所有一切只是猜想的时候,贺西洲不敢确定。
越是可能,他不敢奢求。
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是受到命运眷顾的人。
他闭上眼,那些模糊的记忆纷至沓来。
漆黑之中。
他看不清对方是谁,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借本能去回忆。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那些画面就清晰了起来,他看不见的那个人成了沈晚星。那些暧昧的温存全都替换上了沈晚星的脸。
贺西洲的心脏一阵一阵的紧缩。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软垫,身体里面那只困兽又想要疯狂出逃。
她曾说,她的第一次是贺承泽。
贺西洲不是蠢货,有些细节逐渐在他脑海之中清晰。
那枚金丝雀钻袖扣。
她曾经说尽了狠话,让他误会她和承泽的关系,让他厌恶她。却没想到,原来罪魁祸首是他。
他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若是贺承泽在这里,不免要夸赞一句,小叔真是严以绿己。
贺西洲从喉间发出了微微的声音,沙哑。
林原后背一凉,立马将隔板放下!
贺总到底是在做什么,他难道是在……林原的思绪飘远,渐渐不受控制。
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开电脑,难道电脑里面有什么秘密?
林原咽了咽口水,他想要下车,并不想在这里堪破老板的秘密。
可是他不能,只能忍受着这样的煎熬。
……
会场里面的灯光有些幽暗,但是墙面是壁灯,一盏一盏地莫名显得可爱又神秘,足以照亮人脚下的路。
沈晚星穿着高跟鞋,极细的跟,显得她的腿更加直了。
陆云齐伸手扶住了她,怕她摔了。
“我们的位子在那边。”
“不,在我的身边。”
赫尔曼热情地说道,“她和我坐在一起,我们在贵宾席。”
赫尔曼的地位注定他能够有一些权利,“今晚图尔特会来,他痴迷你。”
图尔特便是埃文斯伯爵最看重的儿子,赫尔曼不喜欢他的行事作风,却爱惜他的才华。
“谁?”
陆云齐听到痴迷,他忍不住打爆那个男人狗头。
沈晚星想起那个将沈明月的手弄残的变态,他是个疯子。
“他应该不会那么大胆。”
沈晚星淡淡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只是和您坐在一起,或许更加惹人注意。”
“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将他带到宁市。”
赫尔曼悔不当初,可现在也没有后悔药了。
“不怪您,您的老朋友在和您打招呼,我先过去入座了。”
沈晚星笑了笑,她已经找到了座位。
“那个叫图尔特的是谁?你要是不喜欢我让大哥处理他。”陆云齐现在有陆云晋撑腰,说话都有底气了。
两人坐下,沈晚星刚想要回答。
却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
她的本能告诉她十分危险,她转头看向身后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阴暗处,英俊的男人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