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头上就重重挨一记暴栗。
“你才吃错药了,你从生下来都抱错了你,你不是我马灵儿的儿子,怎么说话呢?谁是外人?”
“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有外人?”马灵儿振振有词,劈头盖脸把儿子训一顿。
儿子也不是吃素的,明明自己说错话,仍然能言善辩:“说错话能怪我嘛,都怪您,从小就打我,还专门往头上打,我就是笨,也是硬生生被你打笨的!”
马灵瞪圆眼睛,威胁祺天:“你现在翅膀硬了啊,我说一句你顶一百句,算了,这个儿子我不要了,有儿媳妇当女儿用,够用!”
说完就抱着被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也没忘记帮他们带上门。
母子俩只是斗嘴而已,根本不会真生气。
但云祺天却借机在媳妇儿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
“然然,我和我妈同时掉河里,你救谁?”
时然:……
她道:“你拿错台词了吧?从古至今,这样的话都是妻子问丈夫,哪里有反过来的?”
他表情委屈的不行,同时又振振有词:“你没听见刚才我妈说啥?她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从此你就是她亲闺女了,你比我亲,我这么问有错吗?一点错没有。”
时然:……
好吧,歪理邪说一直都是云祺天风格。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她也习惯他从来不会好好说话的样子了。
不过这种家庭氛围她还是很习惯的。
因为娘家也这样。
母亲跟她和几个弟弟,相处得就像是朋友一样。
父亲以前对弟弟们要求严格,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对她一直都是和颜悦色。
整个盛家,最得盛翰钰宠爱的就是时然了。
虽然习惯家庭氛围,但现实中的问题也不能不考虑啊,最现实的问题是——现在两人只有一床被,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两人盖一床。
关灯后。
时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很紧张,身边的男人虽然从小到大熟悉得不得了,但现在她还是很紧张。
感觉不一样了。
她涨红了脸,心脏“怦怦”快得仿若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好在房间里光线很暗,他发现不了。
……
第二天。
清晨。
“笃笃笃”。
房门被轻轻敲三下。
这个声音的分贝,能够保证房间里醒着的人能听见,但睡着的人听不见。
“来了。”
云祺天准备起床。
但动不了。
时然睡相很难看,睡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但睡着之后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昨天晚上说好的,床分给他一半,根本不作数。
她睡着后,整个床都是她的,现在房间里的场景就是铁证!
云祺天紧紧贴着床边,稍微再往外面一点就会掉下去。
时然横着躺在床上,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他一个晚上都没睡,每隔半小时就要为她盖被子。
他想下床,又怕把媳妇儿惊醒,因此不敢动。
母亲等了一会儿,没见房间里有动静,于是在门外道:“你不用起来了,我就告诉你们一声,饭菜我做好了放在锅里,你们上班的时候吃完早饭再走。”
“谢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