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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我不是温意传人(第1页)

御花园外。贵太妃还没出宫回府,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摆下了许多糕点,让人去请慕容桀过来。慕容桀本不愿意来,但是贵太妃命人请了三次,他只好去了。夜色美丽,和风轻送,风灯点点,照亮了御花园的一角。贵太妃端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神色阴郁,见慕容桀来到,她抬起头,眸色冷峻。“母妃!”慕容桀坐下来,“这么晚还不回府?今晚留在宫中吗?”贵太妃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伸手屏退左右,厉声道:“你还知道哀家是你母妃,哀家问你,你眼里可有我这个母妃?”慕容桀皱眉,“母妃何必这样动怒?”“不动怒?”贵太妃气得发怔,手都哆嗦了,“梁王的生死,与你何干?哀家早跟你说过,皇后忌惮你,让你和梁王疏远一些,你偏不听,如今还为了他得罪了你姨母,你可知道,她今晚是动了真火?”慕容桀一脸的不在意,“是吗?母妃安抚一下就是了。”“安抚?”贵太妃怒道:“如何安抚?那是她的孙子,就算我这个做妹妹的把口水都说干,她还是不肯原谅你今天的独断独行,你被你皇兄提拔为摄政王,已经得罪了皇后那边,所幸你姨母一直压住皇后与太子,她是你唯一的靠山,你如今连她都得罪了,以后有你苦头吃的。”“没错,那是她的孙子,她的孙子若好起来,她只会感激本王。”贵太妃气得把杯子都砸了,“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夏子安?实话跟你说吧,今日在长生殿里,院判和几名御医都说,梁王过不了今晚,明天一早怕是时辰了,这事儿若你不管,谁都怪不得你,但是你偏要夏子安为他医治,传出去,旁人会怎么说你?夏子安悔婚已经得罪了皇后,得罪了梁王,旁人只会以为是你指使去害梁王的。”慕容桀倒了一杯茶,推到贵太妃面前,眸色如冷水,“这些话,是母妃自己猜测的,还是母后说的?”贵太妃推开茶杯,“她没说,但是,哀家估摸她就是这个意思,否则今晚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今晚说,明天外间就会说,梁王是被他悔婚的王妃治死的,你想啊,是谁坚持让夏子安医治梁王的?是你,我的儿啊,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就那么的固执?”慕容桀笑了笑,“本王对夏子安有信心。”“你对夏子安有信心?”贵太妃倒抽一口冷气,“你是疯了吧?御医都说没治了,你却对她有信心?”贵太妃忽然怔住,怀疑地盯着他,“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她悔婚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母妃认为呢?”慕容桀狂肆一笑,竟有几分不羁。贵太妃陡然站起来,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哀家警告你,这夏子安不能入我王府大门,如果她真的侥幸治好了梁王,哀家也会让她死。”慕容桀看着她,神情疏淡,“母妃,您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坦吗?”“什么意思?”贵太妃盯着他。“如果您觉得离了皇宫,在府中的日子舒坦,那就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掺合宫中的事情,偶尔得空入宫找母后喝喝茶聊聊天就好。”说完,他起身,“阿鑫那边不能离了人,且明日还要早朝,今夜本王也不出宫,就在长生殿里将就一宿。”“你疯了?”贵太妃追上来,“那夏子安也住在长生殿,你今夜不出宫住进去,岂不是叫外人说你闲话?”慕容桀冷冷一笑,“有什么问题吗?她很快就是摄政王妃了。”他大步而去,笑声爽朗,仿佛心情很好。贵太妃气得握住了双拳,不,不能让他娶夏子安。贵太妃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夏子安必须死,而且,要死在梁王的前头。倪荣追上去,有些担忧地对慕容桀道:“王爷,您真的对夏子安有信心吗?”慕容桀一改之前的好心情,脸色笼上一层阴郁,“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盯住夏子安,不让任何人接触她。”倪荣大吃一惊,随即明白,“王爷放心,属下知道。”慕容桀心头烦躁至极,今天力排众议,让夏子安治疗,倒不是说他对夏子安有多大的信心,而是知道御医没有办法治好阿鑫,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鑫走,不管如何,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过。夏子安,你最好能够治好阿鑫,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慕容桀没有在长生殿睡下,而是一直和御医守在梁王身边。子安睡到子时就起来了,她长发没有挽起,就这么披肩垂下,一身衣裳宽松地套在身上,松垮垮的显得腰肢更纤细。原主很瘦,连发育都还没完全,子安觉得这身体还能长高,只要营养跟得上。子安来到的时候,便让御医先回去休息。御医不敢回去,因为摄政王下令御医要轮流值班。不过,慕容桀听到子安的话,便对两名守夜的御医说:“你们先回吧,有什么事,本王会传你们过来。”御医们听到慕容桀的话,便起身告退了。有宫卫和伺候的宫人站在很远的地方,倪荣在亭外候着,有些机警。夜风习习,十分清凉,子安洗了头发,还没干,趁着夜风便扬了一下,长发如瀑,搭配着清丽的脸,竟有说不出的好看妩媚。慕容桀瞧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子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不雅,在这个时代,太多的讲究了。她拿出手绢,把头发系好,走上去对慕容桀道:“王爷,您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慕容桀手里捧着一杯茶,淡淡地道:“本王想在这里吹一下风。”子安坐在亭子的石阶上,伸手拉了一下裙摆,没做声。慕容桀侧头看她,“你真的是温意的传人?”子安笑了笑,“不是!”慕容桀一怔,“你好大的胆子。”子安看着他,大胆地说:“王爷,臣女没有来历,医术都是自学的,但是这些话,跟王爷可以说,跟其他人却不能说,否则,我压根不能留下来继续医治梁王殿下。”慕容桀哼了一声,俊脸扬起,下巴的弧度显得有些自负嚣张,“显然,你的谎话只会让人觉得你不可信,你吹嘘自己是温意的传人,旁人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子安也有些汗颜,“其实我对温意不了解,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大人物,本以为没什么人知道,随便推个名字出来糊弄一下,这是我失策了。”“脑子简单!”慕容桀哼了一声,但是却随即疑惑,“你连温意都不知道?”“我知道她是梁国的皇后,而且,有名著金针书,这本书如今在府中。”慕容桀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金针术这本书在相府?”“正确来说,在我母亲那里。”子安见他如此震惊,也有些慎重,试探地问道:“这个金针术,很厉害吗?”“你的针灸术,就是在这本书里学的?”慕容桀眸子锁住她,问道。“算是。”子安含糊地回答。慕容桀坐下来,脸色渐渐开明,“嗯!”慕容桀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如果说她的医术是在金针术里学来的,那么,她就一定可以治愈阿鑫。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针术,几十年来,无论是江湖还是医术界都在找这本书的下落,却没想到会在袁氏手上,这谁能想到呢?“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金针术在你手中。”慕容桀严肃地道。子安不解,“这是为何?”这本金针术,真的这么厉害吗?”她只是看了开头一两页,并没有细看,所以并不知道金针术里面记载的内容,到底有多厉害。“记住本王的话就好。”慕容桀淡淡地道。子安见他不愿意再说,也就不问了,“是!”梁王到下半夜就开始发热,高热起得很迅速,子安命人熬退热汤药,再取高度的烧酒让太监为梁王擦身降温。梁王在高热中神智不清醒,抓住子安的手,口中念着一个名字,子安听不真切,似乎是叫什么如儿还是玉儿。他显得很悲伤,甚至在梦中也惊叫起来,叫声惨痛。子安怔怔地看着他,这个梦一定很悲惨。慕容桀轻轻叹息一声,几不可闻。子安回头看他,“王爷?”“他始终忘记不了。”慕容桀转身走下亭子,坐在椅子上,神情阴郁。子安不敢问,但是大概能猜到这个如儿还是玉儿,应该是梁王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嫌弃他残疾所以离开吗?还是因为他残暴的性子?不过,子安如今对外间的传说,有些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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