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也落在一旁脸色煞白的桂嬷嬷身上,透着求救的意思。
而桂嬷嬷却满脸的苦笑,一言不发。
郡主的脸色铁青,并没有被贺云在的三言两语所讨好,她眼神极冷地扫过林小渔和地上已经被扑灭的火焰,哼了一声。
“林小渔,今日的事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找到云在,恐怕这小子不知要闯出多少祸来!”
虽然是表示感谢之意,但称呼已经变了,小嫂子和林小渔两个称呼听起来,自然是后者生份。
平时关系再怎么亲近,郡主到底是皇亲国戚,而林小渔就是个没有权利的平民,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林小渔赶紧推迟道:“郡主,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能说刚才是贺云在死活不想走,没办法之下才让田小篱先去报信,她自己在这里守着贺云在吗?
自然是不能,当着人家娘的面说孩子不好,这不是傻吗?
再者,要说一句您不用感谢还是说孩子吓坏了要安慰他?
郡主本来就对自己迁怒,现在说这种话就是指挥郡主,那关系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郡主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带着贺云在离开,竟是没有一点要与林小渔同行的意思。
“小渔姐,这根本就不能怪你!”
“小篱,赶马下山。”
现在人家娘正在气头上,回家就得收拾孩子,自己赶着上去解释那就是往枪口上撞,等过几日再说。
来的时候两皮高大的枣红马同行,去的时候却形单影只。
林小渔特意落后郡主一段路,现在再撞上只能彼此尴尬,让关系更加破裂罢了。
路上的景色依旧,心境却大大不同了。
小心经营着的关系却因为一次拜佛破裂,林小渔头疼不已,脑中念头一个个闪过,以后若郡主真和自己生分了要怎么办?
要不是有贺云在,自己家和郡主根本就不可能攀得上关系,更何谈获得郡主的帮助。
枣红马在山路上缓缓前行,忽听得前方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林小渔定睛一看,声音的来源是郡主那辆马车。
“啊!!!”
“马车里是贺流肇的妻儿,正好拿他们当人质,我就不信贺流肇不来!”
“上,今天不杀了他们,老子就不叫王天霸!”
“大哥留活口,到时候咱们引来了贺流肇,在死去的兄弟坟前杀他们一家三口祭旗!”
……
林小渔的马车还隔着一段距离,她没有赶着马车靠前,只是在这边看着。
侍卫们腰间的长剑寒光凛冽,顿时就和杀手们都成了一片。
惨叫声、长剑和大刀碰撞时发出的嗡鸣,肉体被砍碎,殷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咕嘟咕嘟冒了满地。
“别出声。”
林小渔压低声音,右手把田小篱一拉,两人便蹲在了宽厚的岩石底下。
虽然是掩耳盗铃的做法,但她们此刻是在上坡,郡主的马车是在下坡,中间隔得很远,有这个陡坡的遮挡,起码能晃人视线。
如果此刻驾着马车逃跑,这么近的距离反而会引得杀手注意,郡主有侍卫们保护,可她们俩没有,先灭谁显而易见。
“小渔姐,我们不跑吗?”
“不跑暂时没事,跑了立刻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