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顶天的父母偏疼他二弟,说服很难。但祖母一向疼李顶天。”
“相公,我想到了!明天我便亲手绣个抹额送给老夫人,先讨了老夫人欢心。至于其他的,老人家不就希望儿孙有个正正当当的事干,只要李顶天不去青楼鬼混,不继续当纨绔子弟,老夫人应该就能满意。”林小渔在吕成行的怀里缩了缩,这男人的胸膛真硬,硌的她脑袋都疼。
“相公乖,咱们睡觉。”林小渔抱着吕成行就不撒手,男人刚才的寒气已经消散,现在就像个暖炉,正好给她暖暖手脚。
一夜无话到天亮,第二天的时候,林小渔便起了个大早,让吕成行赶着马车和自己一块儿去了绣纺小院,紧赶慢赶的作出了一条抹额。
抹额整体深棕色,绣的是寓意着多子多孙的红石榴,林小渔本来想在某额中间镶嵌珍珠,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城中不一定能买到合适的双面绣抹额珍珠,若是送的差了肯定会惹到老妇人不高兴,还是不多此一举为好。
又是一天晚来到,吕成行深夜翻墙,好巧不巧正好遇到李顶天在院子里打拳,四下也无人,他猛地把吕成行给拽到隐蔽的地方,激动道:“吕兄,是想到办法让祖母对我另眼相看了?”
吕成行掏出袖中的抹额,“这些送给老夫人的。”
李顶天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代表着他未来命运的抹额给弄坏。
但是心里却不抱希望,这抹额乌漆麻黑的颜色这么深,祖母真的会喜欢吗?
似乎察觉到了李顶天的疑惑,吕成行解释道:“拿去看看就能知晓,我不便在此多待。”
“好好好,李某再次谢过了。”李顶天也怕旁人发现,送走了吕成行第二天便去找了祖母。
老太太起来的早,正在屋子里由着丫鬟梳妆,门一开李顶天就扑了进来,不禁慈爱到:“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跑那么急做什么?祖母可告诉你,昨天刚和你爹求情,你得在宅子里给我静心反悔。”
虽是训斥,但老夫人的声音却听不出半分训斥。
“祖母,我这次来给你带个好东西!”李顶天献宝一样从袖子里拿出石榴花的抹额,头低了下去,双手往前一送,故作姿态唱道:“祖母,这是孙儿的一片孝心,您可要收下啊!”
“你这孩子又搞什么名堂?”老夫人伸手接过抹额,双眼凑近眯着眼睛去瞧,半晌后满意道:“还真不错!臭小子从哪弄来的?”
“祖母,前些天不是有人在爹面前告发我不务正业,专门干些女人的活吗?这就是我所在的那家绣纺做出来的东西。”李顶天笑得像只讨糖的狐狸,“这家房子的东家是个女子,能耐很大。最近京城里小姐公子的双面绣坠子和团扇都是她手底下绣娘做的。祖母我和你说,我这个东家手下还有慕容家小姐慕容言雪、郡主和醇王妃的绣品单子!”
这下可把老夫人吓了一大跳,震惊道:“你这小猴崽子没骗祖母?”
京城里最近流行起的双面绣老夫人也略有耳闻,家里女居然买了不少,做工面料都是一等一的好,没想到主人竟然是她大孙子的东家。
李顶天:“祖母,您看您说的,我就是骗谁也不能骗您!您看我这东家厉害吧?我跟着干绝对错不了,而且我也不是干女人的活,您孙子我在里面干大管事,混得好得很!”
“这倒是个正当生意。小猴崽子领着祖母过去看看,你爹昨天还说我惯着你,现在咱们也让他看看。小猴崽子长大了,谁再说咱是纨绔祖母跟他急!”老夫人肉眼可见得也高兴了起来,老儿子大孙子,大孙子有出息了哪个祖母不高兴?
李顶天立刻就犯了难,绣纺小院那么小,他要真带祖母去,祖母怕是有意见。
“祖母,绣纺小院离咱这里远,您最近不是腰疼,坐着马车去不舒服。而且我这个东家是刚来京城,绣纺小院规模还没发展起来,等过几个月发展大了,您孙子我再拉几单大生意,就带祖母去看!”
老夫人喜得合不拢嘴,孙子的东家和郡主醇王妃都合作过,那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大孙子跟着她肯定有出息。
“祖母,我给你拔抹额带上。”李顶天咧着嘴给老夫人把抹额带了上去,老夫人对着铜镜好一顿看,李顶天趁机夸赞道:“祖母这抹额真配您,既好看又贵气。”
“你这小嘴真会哄祖母,既然你是绣纺的大管事,那祖母总得支持支持自己的孙子。这种抹额祖母定做十条,花样就让你东家自己选。”老夫人笑道:“这石榴花的就不错,让你东家在做一条。”
李顶天一听就乐了,“祖母您真好,孙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孙子一定会赚大钱给您争光。”
平日里李文儒因为祖母偏疼李顶天的事耿耿于怀,攻讦的理由无非就是李顶天不学无术,常年流连花街柳巷,祖母非但不管教于他,反而放纵李顶天,才致使他越发纨绔嚣张。因为这个他爹和祖母关系也不怎么好,以前李顶天无话可说,现在他要证明给别人看,祖母的选择是没错的!
李顶天光明正大的就走出了李府,后面的李文儒正巧看到了便冷嘲热讽道:“李顶天,祖母替你求情你才能出祠堂,她已经向父亲下了保证,看管好你,让你闭门思过,你这是致祖母于不顾吗?”
李顶天没理李文儒,头也不回的走了,气的李文儒立刻咬牙切齿道:“哼,李顶天,你最好滚出李府!”
这样家里的财产和权利就都由他继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顶天先是去了林小渔的家,还未进门就喊道:“小渔妹子好消息!”
“我祖母同意让我继续当大管事,还从我们这里又订了十条抹额!”
“那恭喜你李顶天,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