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吕成行调侃道:“我也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捷径可以发大财,还能千杯不醉?有这秘方小篱正好给你姐夫,下次说不定还能用上!”
“我本就千杯不倒。”吕成行弯起嘴角,一抹浅笑浮在脸上,“这人多半是坑蒙拐骗之辈。”
田小篱也笑着道:“还是姐夫见多识广,没错,只见这人拿起三条秘方,用金纸层层包好,特别慎重地交给买主,并道:‘这方法灵得很,集市上人多,你且回家去细看,不得外传。’这买主高高兴兴地把秘方捧回家,竟然能忍住没有打开,先沐浴焚香,祷告一番之后才揭开布包。”
说道这里,田小篱故意停顿了几秒。
秋秋已经迫不及待了,亲热的拉着田小篱的手央求道:“小篱姐姐,你快说,快说,秋秋要急死了!”
小理虽然没表示什么,但那双期待的水汪汪的黑眸已经出卖了他。
“好,看把我家秋秋急的,小篱姐姐这就说了。这三个秘方上分别写了两个字。第一条:勤俭。第二条:早散。第三条:勤捉!”
“哈哈哈哈哈。”秋秋乐的差点从椅子上仰下去,幸亏被林小渔给眼疾手快的托住了椅子,把她后仰的身体拖了回去。
林小渔责备道:“小心!”
秋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眨巴着眼道:“娘,那卖秘法的人其实也没说错嘛,勤俭确实可以发财。喝酒早些散不就喝不醉了吗?还有那身上的虱子,勤快点捉不就没了吗?”
“可是那个商人也不该骗人。”小理的小脸纠结成了一团,纯净的眼中闪着正义的光芒。
秋秋也不理他,只是问田小篱:“小篱姐姐,你是从哪里听的这些小故事的?”
田小篱也笑着说:“之前听别人说的,想着有些意思,就想讲出来听听。”
“听着有几分道理,不过这解释也确实牵强了。有的时候越勤俭便会越穷困,反之越大方的人财源便会滚滚来。还有这早散,若是主家不说散,客人如何能走得了?擒捉虱子也不对,就算再勤捉,不沐浴这虫子也不会断根。”林小渔和田小篱对视一眼,都笑了。
林小渔当然知道田小篱讲这个笑话是为了让自己和吕成行能高兴点,这孩子也是有心。经过田小篱这一通的笑话之后,饭桌上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僵冷。
一家人吃过早饭以后,林小渔和吕成行立刻就去了范子陵的府邸,让田小篱和牛婆婆看着俩孩子,别让他们乱跑。
这次范子陵府邸的下人直接没通报,两人畅通无阻就进去了。
“大人,昨天的事情……我们有话要说。”林小渔看了看左右两侧的仆役,福伯心领神会的让他们下去,自己给范子陵和林小渔他们关上了门。
“少爷,我就在外面看着。”
林小渔直接开门见山道:“大人,我想这件事还是我相公亲自和您解释清楚比较好。”
她瞅了一眼吕成行,吕成行就把昨天晚上所说的过往,事无巨细的又重复了一遍。
范子陵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林小渔竟然这么信任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事实就是如此。”
范子陵忽然开口道:“你说你推门而入的时候,这阮家小姐是趴伏的姿势,对吗?”
“对。”
范子陵皱眉道:“本官自然是信你的,且不说用刀捅入胸口,躲闪不及时自然会染上一身的血,你翻墙进入阮家府邸,有丫鬟带入阮小姐闺房且不过转瞬间的功夫,也不可能把血迹清除得那么干净,还招摇过市。”
这是很显然的问题,就算吕成行当时再怎么纨绔和不识礼数,阮家小姐也是他的未婚妻,早晚有一天会过门,哪里就等不得这一刻?
“你说那天在阮家小姐的房间里,还闻到了一股味道?”
范子陵抽丝剥茧,吕成行努力地回忆道:“是的,她的房间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当时的我还以为是闺阁女子用的香料,但后来想了想,说不定早就在我之前被人下了迷药。”
几人一阵沉默,若是当时就查个清楚的话,也许会找到一丝线索,但现在时隔久远,吕成行当时慌乱不已,有些记忆丢失了,有些东西和线索压根就没看到,可能早会被凶手给抹杀掉了,他们远在李阳县,根本就无从查起。
林小渔觉得他们前途堪忧,未来迷茫,那些前后蹦跳的跳蚤悉数都受到了惩罚,他们的日子本该阳光明媚,可现在又因为周氏笼上了一层阴影。
也许将来就要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
“是我的过错,如果当时不那么慌乱的逃出来,留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线索。”见到林小渔如此难过,吕成行赶紧把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
范子陵哑然失笑,“你是当局者迷。而且以那种情形换了任何人都会做你同样的选择,如果你当时留在那里的话,也许你们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是我糊涂了。”吕成行不好意思的道:“这次真是多谢范大人。”
“不必言谢,我会尽快帮你们拖住吕家的人,凭我的能力,应该可以拖上一些时日,你们尽快回京城把此事查清楚。若是查不清,洗刷不了清白就不要再回李阳县住了,倒是本官怕保不住你们。”
林小渔和吕成行再三感谢,“大人,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夫妻两人都记在心里,大恩不言谢,只能日后再相报。”
“不必,本官是服从自己的心意做事罢了,上不愧于天,下不愧地。你们好自为之。”
从范子陵那里出来以后,林小渔压低声音对吕成行道:“相公,经过范大人这么一提醒,我倒真起了搬走的心思。”
吕成行挑眉道:“想搬去京城?”
“不知道,只是有这个心思,但……还舍不得。”虽然只是起了搬家的心思,但林小渔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