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尧苦思无果准备打电话咨询伦敦那边的智囊团,刚拿起手机被方晟阻止,道:
“如果收购方不是你而是香港公民,那么无须报送英国国会下辖的贸易委员会,对吗?”
“交易双方都是英国公民,或者交易内容涉及军工等限制性领域的收购才需要报送,契布曼大哥虽一直在香港,仍是英国国籍,所以……香港是中国领土,普通商业港**易不受限制,贸易委员会管不着。”
方晟笑道:“那就行了!还记得你帮两位朋友拿到香港公民身份的事?”
“哦!”赵尧尧眼睛一亮,“牧雨秋和芮芸!牧雨秋已受我委托全权负责入股达建事宜,不能出面;芮芸却可以的,一直从事商业贸易,做过收购,头脑缜密灵活,跟契布曼大哥打交道不会落下风!”
“最重要的是芮芸已经注册了公司,资金量还很大,在香港和内地都有真实业务,即便有心人追查起来也不算为收购临时搭的皮包公司,合情合理合法。”方晟道。
于云复没听说过芮芸的名字,心里嘀咕莫非又是方晟泡的马子,可女儿怎会认识?
看出父亲疑惑,赵尧尧解释道:“芮芸,我大学的舍友,商界女强人,”再转向方晟道,“接下来就是资金问题,数额太大,从伦敦出恐怕会引起关注。”
平时几千万、几个亿分渠道汇集到香港用于实验室军工研发没关系,因为伦敦是国际金融交易中心,大额资金发生频繁,流进流入量大,区区数千万根本没人注意。
然而几十亿甚至上百亿就不同了。
英国金融监管当局通常采取另一种监控方式,即余额管理制。当所有归集于赵尧尧名下的实际掌控企业余额异常波动值过大时,立即启动全球监测系统,对她所有发生往来进行刨根究底式调查,到时就麻烦了。
资金只能从内地获取,那是躲避无孔不入的英国金融监管当局的最佳渠道。
“从卫君胜等央企借款,再不济还有大旗银行等金融机构,钱不是问题。”方晟不假思索道。
“但是,那会带来另一个问题,”赵尧尧道,“欧美对央企插手的收购向来非常警惕,无论借资还是贷款,都容易让英国金融监管当局怀疑芮芸是正府代理人,继而推论到深水港用于军事目的!”
于云复叹道:“西方对中国的控制从来就没有松懈过,可国内就有那么一些高知盲目崇外,言必称自由民主,我看所谓高知都是无知!”
“自私是人的天性,过于高调地宣扬共产公有、消除一切剥削只会适得其反,”赵尧尧反驳道,“与其说西方制裁东方,不如说是骨子深处的私有观念对公有制的恐惧。”
怎么说着说着扯到意识形态之争方面去了?这可是老丈人的看家本领!
方晟赶紧打岔:“芮芸在香港也能借到钱!深水港是笔大买卖,肯定得分期付款,凑足第一笔款之后慢慢从内地筹集资金呗,只要注意别跟央企有往来就行。以她目前实力,自己拿三四个亿,找香港的外资银行借几个亿——中资银行提供担保总可以吧?十个亿能让契布曼大哥心满意足。”
“中资银行理论上也算央企……”赵尧尧道。
“中小股份制银行,比如说大旗银行?”
于云复疑道:“童光辉已不在大旗,还能说上话?”
方晟笑道:“他是副省长,大旗银行也有倚重他的地方;还有,银行与官场的区别就是紧盯绩效,从不错过介绍的优质客户。”
“大旗银行……”赵尧尧默想片刻,道,“为安全起见不能直接担保,而要采取更复杂更隐蔽的手法,如反担保、银票转贴现等等,总之做得曲折点。”
“那就成了!”方晟总结道。
谈妥外交难题,于云复如释重负到老爷子那边参与接待,方晟和赵尧尧则分头打电话安排具体事宜。
半遮半掩说明情况,童光辉很爽快地说没问题,现任行长原来是自己的副手,配合非常合拍;银票业务和境外间接担保亦是大旗银行大力拓展的方向,这方面与日本瑞穗金融集团有深层次合作,对于客户信息保密和数据隐私等做得很好。
听说到香港,芮芸态度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下来。
“怎么,是不是准备跟卢画家结婚?还是在原山住久了不想动弹?”方晟笑着问。
方晟的性格从不愿意勉强别人,按往常习惯就果断放弃了,但芮芸是唯一符合条件的人选,且事情迫在眉睫,非得她出马不可。
芮芸短暂犹豫后已想通事情的重要性,爽利地笑道:“没什么,我明天就飞京都拜访大旗银行总部,后面什么时候需要跟客户接触,听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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