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倒了半壶,可父子仨越说越热乎,不知不觉喝了两壶多。
“这么腐败的领导干部是我党的蛀虫,你,小晟,有义务查,把我们党员队伍中的败类拉下马!”方池宗多喝了几杯,脑子晕乎乎的,指着方晟命令道。
任树红赔笑道:“爸,小晟虽然是市领导,但主管红河开发区,查处干部是纪委的职责,跟他没关系。”
方池宗两眼一瞪:“什么……有关系没关系,维护党员队伍纯洁性是每个党员义不容辞的责任,小晟,你……管不管?”
“我管,我管定了,爸。”方晟赶紧应道。
“那……就好,我……醉了,睡觉去……”方池宗布置完任务,在肖兰的搀扶下进了卧室。
方华和方晟相顾而笑。
任树红问:“小晟晚上住哪儿?我开车送你吧。”
“不必,打个车很方便,”方晟哪敢暴露目标,想了想道,“节后注意搜集姓储的材料,最好是原始件,直接送到红河管委会。”
“你真想搞他?老爸那是醉话,别理他。”方华惊讶地问。
“我自有考虑。”方晟拍拍哥哥的肩道。
打车赶到激腾酒吧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徐璃面前摆着两只高脚酒杯,其中一杯已空,第二杯喝掉大半。
“不好意思,陪父母和哥哥聊天,拖了会儿。”他歉意道,随即也叫了杯鸡尾酒。
徐璃脸色漠然:“没事儿,今晚你不来我照样喝。从大年三十到昨晚顿顿应酬,把我憋坏了。”
“象你这样喝法对身体不好,”方晟真诚地劝导道,“你喝得太猛太多,长期下去肠胃吃不消。”
“不喝……晚上睡不着。”
方晟愣住,良久缓缓道:“恕我直言,冯卫军已是过气人物,对你今后发展并无益处,倘若离婚仅仅在小范围内引起轰动,不出半年肯定销声匿迹,长痛不如短痛。”
徐璃仰头干掉杯中酒,又叫了一杯,出神地盯着杯口饰花,道:“感情的事儿不是说断就断,何况还有孩子……冯家视唯一的孙子为掌上明珠,离婚也不肯给我,我也不想孩子在单亲家庭环境中成长,这是我的软肋……”
“唉,放眼看去很少有真正幸福美满的婚姻,大都是外表光鲜,内里凄凉,一地鸡毛只有自家收拾。”方晟发自内心感慨。
“我想,你与赵尧尧之间也有问题吧。”第三杯喝了小半,她眼中有了几分醉意。
“怎么看出来的?”在这个聪明的女人面前不必掩饰,方晟坦然承认。
“你到银山这么久,她一次都没来过;春节仅到京都团聚,都懒得路过潇南看望下你父母。天底下哪有这样贤惠的老婆?”她吃吃笑道。
“主要原因在我。”
“那当然,谁不知道方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不想辩解什么,只能说有些事不受自己控制,顺其自然而已。”
徐璃定定看着他:“什么叫顺其自然?”
“比如……”方晟想具体解释,可一桩桩往事都有特定场景,随便一说就有可能泄底,舌头打了个转,干笑着喝了半杯。
“即使如此,为什么很多女人还主动投怀送抱,例如姜姝?”
方晟冷汗又下来了,连忙否认:“别乱说啊,明天坐一辆车说话注意影响,我们任务是下基层送温暖,别自己先吵成一团。”
“嗤,”徐璃冷笑,“能让女人利令智昏到不顾非议公然支持上司的政敌,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所谓爱情。哦,我的表述不够准确,对三十多岁、洞察世事的厅级女干部来说,爱情已成过去式,应该是性-对,就一个字,性!”
“卟——”
方晟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剧烈咳嗽,徐璃却象欣赏猴把戏似的瞅着他,满脸笑意。
他恼怒道:“徐部长,作为京都大学高材生,说话能不能斯文点?我,我保留对你诽谤提起诉讼的权利!”
她笑得更欢:“在法学系毕业生面前谈法律,班门弄斧!猜一下我怎么看出来的?皮肤!原来她的皮肤又干又涩,黯淡无光,一看便知好久没有性生活,如此皮肤象注了水,鲜活灿亮,白里透红,明显得到男人的滋润……”
“你的皮肤也不错呀。”方晟一杯酒快喝光,意识也有点不听使唤,手指差点戳到她的脸蛋。
她顿时消沉下去,揉了揉脸道:“靠化妆品撑门面罢了……”说着咕嘟一饮而尽,左手准备按铃再叫一杯。
方晟急忙阻止:“三杯了,不能再喝。”
“今晚我就想……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