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东和垚垚一行人,本来是更早一些的航班回森洲。但是早上起来,垚垚忽然孕反严重,在家吐了好一会儿,改签了时间。
她这次怀孕和上回有着天壤之别,怀孕初期,人就瘦了一圈。看她吐成这样,顾阮东原想取消这次的行程,过几天再回去,但是垚垚看他工作太忙,便坚持回来,反正这孕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
吐完到了机场,稍稍好一点。此时,顾阮东牵着她的手走来,小咕噜由保姆推着手推车在旁边走着,行李在司机和另外一个保姆的手中。
韩栗站直了,等他们过来。赵霆行揽了一下她的肩:“你回去工作。”
说完,自己笑着走到顾阮东的身边,朝韩栗扬了扬机票:“我和顾少回森洲,别太想我。”
顺手从保姆手中接过小咕噜的手推车推着,熟稔得好像和顾阮东是提前约好一起回森洲的。
小咕噜白白胖胖的,小胖腿搭在推车前面扶手上,藕节一样的手臂自己抱着奶瓶喝奶,被陌生人推着车,也很镇定,看了赵霆行一眼,继续喝奶。
垚垚和韩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就进了里面。
韩栗现在想起,赵霆行是早有计划今天要跟顾阮东一起回森洲的,所以早上才急着想跟她上床,后面说的什么酒店或者晚上都是故意逗她的,没个正形。
他特意选了跟顾阮东同一趟航班回去,目的显而易见。所以他说他会解决,是言出必行,不是随口说的。
里面vip候机厅,垚垚一进去,刚落座又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想跑到洗手间去吐,但是来不及,汹涌的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顾阮东急忙拿旁边的垃圾桶给她,好在他们所在的贵宾室,只有他们一家以及赵霆行。垚垚因早上吐了一回,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只吐黄水,到后面黄水里带出了血丝,小脸发白。
顾阮东一边扶着她,一边轻抚她后背,看她难受,他比她更难受百倍,甚至想过要不不要这个孩子算了。
赵霆行本来还带着戏谑的心情跟他们一起登机,见人家吐成这样,他收敛心绪,去旁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给陆垚垚喝,端过来,才发现人家保姆早备好水了,就悻悻放回桌面上,转身去陪小咕噜玩。
他第一次见韩召意时,韩召意就活蹦乱跳小混蛋的样子,所以是第一次见这么小小软萌的孩子,不知道韩召意这么小时,是不是也这样可爱。
他铁汉难得柔情,看着小咕噜玩。
对面的陆垚垚,吐完就窝在顾阮东的怀里,难受得有点想哭,什么为母则刚是不存在的,难受时一点母爱的感觉也没有,就是靠意志撑着。
顾阮东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按压她的额头,希望能给她稍稍舒缓一点。
她是这两天才开始孕吐的,第一次吐时,吓得他差点叫救护车,特意问了产科专家,知道这是正常情况,才稍稍放心一些。两次孕期的反差太大了,对他来说,上次的经验毫无用处。
陆垚垚被他圈在怀里,不那么难受之后,越想越气,做女人也太难了,凭什么男人爽完就完事,女人就要受这份苦?
激素作用,她对顾阮东的滤镜和荷尔蒙吸引少了许多,就像忽然清醒过来,自我意识觉醒,开始抱怨男人了,越看顾阮东就越生气。
但她又说不出顾阮东具体哪里不好,因为不管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他都尽他可能对她好。
最后,唯一能挑出毛病的也就是床事上的不节制了。嗯,想做的频率不一样,也是一种不和谐。
而且她现在受的苦,就是因为他的不节制。
找到罪魁祸首,就有抱怨的理由了。
顾阮东只能无奈地笑,一看她抱怨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心里怎么骂她了,她所有喜怒的情绪都挂在脸上。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认错永远不会错,而且一定要态度诚恳。
陆垚垚哼唧:“你说话算数,不然就是诱拐良家妇女。”
“爱自己老婆也算诱拐吗?”
“当然算。”
还有十几分钟才登机,顾阮东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耐心温和陪她聊着。
对面的赵霆行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和韩栗很少这样腻歪,以前总吵架,互相想赢对方,连在床上都要一争高下;现在,虽不算完全重修于好,因为韩栗始终没有松口,但是也算是过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两人都是硬邦邦的性格,哪里会这样?
他起鸡皮疙瘩归鸡皮疙瘩,但是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谁不想自己的女人这么柔柔软软,即使是抱怨,听着也跟撒娇似的?
前面在提醒他们登机了,顾阮东牵着陆垚垚在前面走。
他的保姆和司机们,鞍前马后跟在身后,赵霆行低头一看,手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小咕噜不知何时在他手上抱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笑。
这孩子真会长,挑了父母的优点长,一看将来长大就是祸害。
“赵先生,快抱孩子过来。”前面保姆喊他,把他也当成保姆了这是。
好在赵霆行也是当奶爸的人,单手抱着小咕噜进机舱,到顾阮东夫妇面前,把孩子扔给顾阮东:“真行,哄老婆连孩子都不要了?你这样就不配当人爸爸。”
这回陆垚垚和赵霆行同仇敌忾。
顾阮东警告地看了一眼陆垚垚,可以接受她无理取闹,随时朝他发脾气,但是不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一伙儿对他。
但是陆垚垚岂会听他的?
见赵霆行还没有落座,她便起身道:“你坐这。”
她坐到邻座赵霆行原本的位置上,旁边是司机的位置。
就这样,顾阮东和赵霆行两个大男人并排坐在一起,虽然头等舱的位置宽点,大点,但依然别扭。
顾阮东准备起身到垚垚那边的位置,乘务员急忙制止:“顾先生,飞机正在起飞中,请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