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完摸着下巴细细思量:“怒发金刚是张广林的外号,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亲卫了,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而且这货秀拳花腿,怎么能斩得了朱粲?
对了,他是文艺的好友,这应该是文艺所为,也只有他才有这等本事。”
思虑完才开口道:“不知怒发金刚历此大功可有要求?”
房玄龄面色古怪道:“有,他让下官请众位好汉喝酒。”
李世民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说道:“嗯,不错,咱们的赏金可是一百两黄金,他既然不要黄金而要美酒,本王必定满足他。
玄龄此事交给你,一定要让众好汉喝得过瘾!所需钱财一概算本王的。”
房玄龄有气无力道:“遵令。”
王刚在边上听得真切,得知有酒喝,口水就不自觉地往下流。
心中却有些可惜,一百两黄金啊,就这样没了。
虽然本来就没他的份,可这货也心疼啊。
第二天早朝,李世民穿戴整齐手托一漆红托盘上面放上头颅,用红绸盖上,就这么端着托盘上了太极殿。
百官拜见完毕,李渊见李世民托着盘子就好奇问道:“吾儿,你手托何物?”
李世民忍不住笑道:“父皇,儿子今天有一好消息向父皇禀报,您请看这是何物!”
说完就把红绸一把扯了下来。
百官看得真切,血淋淋一颗头颅还在盘里滴溜溜乱转。
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正在窃窃私语之时,李世民又说道:“父皇,此乃迦楼罗王朱粲的头颅,昨晚被一游侠斩落,献与父皇!”
李渊一听是朱粲的头颅,心花怒放,忙叫内侍端上来细看。
等他确定身份后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众卿家也看看吧。”
说完就让内侍端给百官浏览。
等百官看罢,李渊说道:“自十八路反贼合军一来,这是朕听到得最好的消息。
此时联军必定人心惶惶,众秦家可有提议?”
就看见文官队伍中走出一人,宰相殷开山出班奏道:“陛下,应该趁贼军人心不稳之际出兵击之。
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崔中庭等太子党也纷纷附议。
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则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李渊也很心动,如果能一击粉碎反贼联军不仅能将眼下的灾祸消弭,还能进一步削弱各势力的力量。
于是开口问道:“秦王何意?”
李世民想了想说:“父皇,杜伏威、窦建德、王玄应等人皆不是泛泛之辈,不会因朱粲之死而自乱阵脚,现在出兵风险极大。”
李渊点了点头又问道:“裴爱卿以为呢?”
裴寂出班奏道:“微臣以为反贼虽人多势众,但各路之间互不统属,又无配合,皆是各自为战,应趁此机会逐个击破。
再则我大唐初立,如何能让贼子兵临城下?
岂不惹天下人讥笑?”
李世民不像其他大臣将众反贼视若猪狗,毕竟能在乱世创出基业的哪有垃圾?
个个都是枭雄之辈。
赶紧反驳道:“反贼虽互不统属,但士卒足有三十万之巨,而我军目前能用之兵只有八万,算上长安守军勉强有十二万。
若前去突袭人少则有去无回,白白折损人马。
人多则需正面进攻,胜算极低。
上次咱们十万大军都被一战全灭,更何况这次?
儿臣建议当固守长安,他联军人数众多,粮草难以为继,时日一长必生内乱,到时咱们再出兵突袭,定能剿灭乱贼!”
李渊半响没说话,他既不想让反贼围困长安,又不想现在就出兵,毕竟他是马上皇帝,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最后咬咬牙狠下心道:“此战皆听秦王安排,朕既将天下兵马交于秦王,便依秦王之令。
其余人也需全力配合!”
群臣躬身受命,李世民长舒了口气,还好李渊虽然年老但还没昏聩到家。
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则心中大怒,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俩一个坑过兄弟,一个直接弄没了十万大军,现在军方无人不厌恶他俩,走路都绕着他俩走,再甩他俩一个白眼。
朝会结束,李渊就让人把朱粲的头颅拿生石灰裹了,做简单的防腐处理,就挂在城门下供百姓观看。
一时间长安城内外皆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而联军大帐内气氛压抑,十七个头领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久久不发一语。
上首王玄应首先开口道:“此次各位叔伯愿来助小侄攻伐李渊,小侄感激不尽,不料朱粲将军竟暴毙于营内,小侄愧疚不已。
但事已至此,我们还当想个法子出来,不然李世民那贼斯必会故技重施,让我等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