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德大力地拍桌子站起身怒吼,额角上血管都要崩出来了。
好半晌,洛云斓摆摆手道:“行了,探子走了,再演戏就过了。”
“主上,属下表演得怎么样?”
佟得摸了摸脸颊,沾沾自喜,反正他可以保证与玉屏吵架绝对真实,是他本色出演。
没想到的是,沈清宁始终是个好脾气,没有太大的波动。
“佟大人,你有点用力过猛。”
沈清宁点评佟德的演技,作为属下和主帅大喊大叫,这一点就很不合理,演戏不能脱离实际。
佟德深感沈清宁说得有道理,仔细品了品,他要回到军中大帐坐镇,苦练演技。
“有一段时日未见,佟大人越发神经了。”
沈清宁摇摇头,反正这才是她熟悉的佟德。
天色暗下来以后,北风呼啸声刺入耳膜,沈清宁坐在窗边,只感觉冷风无孔不入,仔细看,窗台上还有一层浮土。
“到了一年里最冷的日子了。”
洛云斓站起身,伸手拉着一个铁环,接下来一层厚实的布料从上而下,在把铁环扣在墙壁处拉紧,正是北地百姓习惯用的窗帘。
如果还是感觉有冷风,窗户外还可以拉上一层草垫保暖,等白日里掀开草垫,让光透进内室来。
“也不晓得京城里是个什么气候。”
沈清宁托腮,离开京城一个多月,她很想念爹娘和小弟。
虽说已经嫁人,爹娘对她的关心却一点没减少,尤其是娘白氏,时不时来送东西嘘寒问暖。
对比在娘家不断薅羊毛,白氏对沈清宁就和亲生的没差别,女儿是真爱。
每每想到此,沈清宁既无奈又感动,她只能代替娘亲,对表哥表姐好一点。
“我娘之所以答应他们一同前往北地,就是存着二人照顾我的心思……”
白春花马车上的补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路上,白春花每晚都要熬汤汤水水,沈清宁折腾一个来月,非但没有瘦,反而气色渐好,她衣衫都不合身了,胸口处有点紧。
“我已经给沈大人和沈夫人写信报平安,再派人送几张北地的皮毛和挂毯回京。”
洛云斓翻看黄历,这个年,夫妻俩只能在北地过了。
“京城里正月十五看花灯,在北地边城,则是看冰灯,也算是见过世面。”
沈清宁代替沈为康来北地运送军需,送到以后,等三皇子洛云斓写一封折子,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还有十几日过年,冰天雪地也不好往回赶,沈清宁私心想在正月十五以后启程。
洛云斓眸子暗了暗,没有言语。
“程氏十万两银子到了我手上,全数给了佟大人。”
至少正月里,北地将士不担心吃不饱饭,也不担心吃食上没有油水,能过一个肥年。
冬日里太冷,鸡不爱下蛋,边城里的鸡蛋成了紧俏之物,有那养鸡的人家,都是专门准备可以取暖的偏房,伺候鸡比伺候人还要精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