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胡汉回来了
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影,穿着黑衣,急步往回跑来。徐牧记得,这人为了家中老娘的药汤银子,练了一手惯偷的本事,极其善于隐匿。
“将军,我看了许久,又数了寨子边的地灶,里头至少有七八千的营军
“晓得了
时间不多,徐牧凝着眼色,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断头军。不少人人的身子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徐牧抽了长剑,手掌往剑刃一滑,便割裂了一道口子。随后,他冷静地抬了手,将手上的血,抹了脸,又抹了身上的袍甲。
在场的人,皆不知为何。
“列位,此乃诱敌出寨。那些个肥将官军,若是见着我等残破,必然会顾念军功,从营寨里杀出,欲要讨我等的性命
八千多的断头军,一下子明白,纷纷照做。
司虎满脸豪气,用手掌砸在双刃斧上,顿时鲜血迸了几尺高,惊得旁边的于文,急忙撕了袍甲把他扎上。
“虎堂的人何在徐牧站在风雪中,此刻已经是浑身披血的模样。
“将军,我等在此!若有艰难之处,请交给我等几个虎堂头领,稳稳踏步而出。
徐牧眼色欣慰,不愧是袁陶养出来的死士,忠而死战。
“虎堂听令,便埋伏在营寨之外,只等诱敌出寨,便立即包抄伏杀
“听将军令!”
“于统领,你也带着风字营,在远些的地方,以铁弓杀敌
于文脸色坚毅地抱拳。
“剩下的人,跟老子卖惨去!”
徐牧转了身,再一看,发现余下的三千多人,尽皆是一副血淋淋的模样。
拖了瘸腿,徐牧盘算着抛弓的距离。而后才一时停住脚步。
司虎约莫是忘了,刚要开口搦战,被徐牧一个爆栗,才突然惊醒,一下子把头垂下。
官仓营寨上的巡夜士卒,很快便发现了面前的残军。一个肥将惊得爬上营寨城头。
“转身走徐牧低喝了句。
三千人的残军,开始了嚎啕漫天,一边咒骂着,一边瘸腿瘸手地往前逃跑。
沿途中,亦有不少人丢了武器木甲,满身仓皇。
“我饿死了,我八天没吃馒头了司虎喊得最凶。
徐牧怕坏了事情,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将军,当真是出、出来了!”近前的一个老卒,垂着头面色狂喜。
徐牧也紧紧握着拳头。
营寨里冲出的肥将,脸色满是狂喜,带着几个都尉亦是如此,约莫还有五六千人的大军,急急抬了武器,便朝前追来。
“莫要杀我等,我等愿降!”十几个老卒,一边冷笑,一边悲戚高呼。
徐牧停下脚步,冷冷回头。待发现那位肥将离开营寨,已经有一大段的距离后,才蓦然涨红了脸色,振臂高呼。
“断头军,我等死地无生!徐牧只问一句,敢战否!”
“杀!”
原本满身是血,沮丧不堪的三千多断头军,一时间怒吼连连,拾回了地上的武器。
埋伏在远处的于文,带着风字营迅速搭弓捻箭,几拨箭矢透出,便有上百人的营兵,伏尸当场。
惊得骑马的那个肥将,满脸尽是惊恐。
“杀!”收弓取刀,风字营怒吼着奔杀而来。
埋伏在两侧的四千多虎堂死士,也纷纷挥着淬毒的刀器,与追出来的五六千营军,战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