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首取铜环,银子能摸则摸。另外,取些干净的马车,把受伤的兄弟一并带走。殉国的……好生埋葬
约在一个时辰之后,官道上的战场,总算是收拢完毕。
“每人取一匹马,换一套新袍甲,多备刀器箭壶!”
五十多辆的粮车,徐牧也只取了五辆。剩下的,连着其他的辎重,都堆到官道正中,泼了火油一把火烧了。
微微的雨幕之中,火油的借势下,大火即便不算多旺,但终归烧了起来,污浊的黑烟,扭曲成各种狰狞的模样,滚滚扑向天空。
“上马!”徐牧凝着眼色,催促了句。
仅余的二千七人,纷纷上了狄马和车。时间太短,还没能彻底驯服的狄马,有些想撩蹄子的,被刀鞘砸了几下,便惊得冲出雨幕,眨眼间去了极远。
……
直至夜幕降临。原本小了些的雨水,一下子又重了起来。
无可奈何,徐牧只能寻了处老林,暂做休整。
“东家,刚去了才发现,有辆马车里,还有七八口马灯陈盛兴奋地走近,手里还提着一盏晃动的马灯。
徐牧脸色微惊,急忙伸着手,把马灯彻底捻熄。
不用猜都知道,官道的事情,定然会惹来北狄人的震怒,这等时候,有火光这类的显明之物,无异于找死。
“莫点马灯徐牧吐出一口气。携带的糊糊团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还好北狄人的粮车里,有许多掳掠来的杂粮根茎,就着水,生吃也无妨。
“陈盛,把封将军还有陈先生,都一起喊来
陈盛急忙回走,不多时,便把封秋还有陈家桥二人,都请到了面前。
“有劳问一句,二位现在有何想法徐牧凝声开口。
如今他们这不到三千的人马,按兵甲战力来算,不过七百骑的骑枪手,二千的步弓,在北狄人的腹地之中,生存何等艰难。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从岩石堆重新回到驼头山。但这等主意,哪怕徐牧说了,也没有人会赞同。
边关一轮生死,没人想夹着尾巴,像老狗一样逃回去。
“东家,若不然,我等便去河州,帮助那十万老兵户守城!”封秋认真提议。
但在徐牧看来,实则是个坏主意。去了河州,便会被卷入守城战之中,他们这不到三千的人马,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陈先生,你怎么看?”
“小东家,依着我说,索性继续沿着官道来打,遇着了北狄人,大不了厮杀一番,杀一个够本,杀二个便赚
徐牧一时苦笑,陈家桥的侠儿本性,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二位,附近有不少荒镇,不如我等便寻一处偏僻的,先缓口气儿
接连的雨夜厮杀,不仅是伤员的原因,估计许多铁血大汉,也会承受不了。再者这边关雨水的天气,停歇渺渺无期。泡在雨水中,身子迟早要烂掉。
去了荒镇,好歹还算有个小城关遮头,真遇着了狄人的围剿大军,也能守御一阵。否则这荒山野外的,一旦被发现,后果会很惨。
“都听东家的!”
连番取胜,封秋和陈家桥二人,对于徐牧的态度,已然是越发的谦恭。
正如他们两个的主子,都说过相类似的话。
卧龙出潭,伏虎下山,终究要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