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先走了……
江夜阑木讷的抱过他手中的头盔,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喃喃,“他最不喜欢脏东西了,他的东西怎么能脏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闷闷地往屋里走去。
涧尘想要上前安慰,却被魏善祭拉住手,摇摇头,“让她静一静吧。”
屋内,江夜阑伏在床上,身旁放着头盔,眼神空洞。
“我恨你,司渐深。”
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后悔。
君子以坦荡立足,司渐深,你的爱坦荡过吗?
双眼模糊,江夜阑泣血般痛哭。
脑海中的一幕幕如同昨日生花。
西域草原上的风飘荡,少年清澈明朗的笑容,还有澄雅的身姿,“阿阑,我们一起去骑马。”
“阿阑,我要做西域最强的汉子。”
“我,我们能成亲吗?”
少年蓝衣飞扬,她嘴角挂着最温柔的笑意。
江夜阑泣不成声,痛彻心扉。
为什么你要先走!
昏黄的烛光下,江夜阑如同行尸走肉般,迈向窗边的书栏,拿出瓷白的袖珍瓶子,眼中是布满柔情的空洞。
“司渐深,我,来你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直到夜幕降临,涧尘依旧不放心,推开门进去,唤了几声,迟迟不见江夜阑的回应。
一路摸索到床边,指尖轻轻触碰,面上惊恐,瘫软在地。
摸到的,只是一片冰凉,与她怀中的银白铠甲一样刺骨的冷,烛光悠荡间,他将江夜阑脸颊上的笑意看的真切。
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生亦携手,死亦相随。
那年红尘走马,惟愿君心似我心,与君步步同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