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嘶吼,顾氏皇后掀翻了灯烛,火势蔓延的极其迅速,将桌上的布匹烧得彻底。
江夜阑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而顾氏还在癫狂的大笑,嘴里还不时地谩骂。
“师兄,我们走!”
说罢,飞出匕首斩断了飞来的最后一根箭羽,拉着涧尘掏出了密室。
滚滚的浓烟充斥着窄小的密道,不久后,顾氏发出惨烈的哀嚎声。
“此地不宜久留。”
若是让人发现,顾氏的死便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涧尘思考再三,终究还是飞身越过了宫墙,寻了一处僻静的客栈,二人只得暂且住下。
江夜阑关上门,这才发现手上染着一片血迹,顿时心下一揪,凑到床边,紧张道,“师兄,你受伤了。”
“一点皮肉伤,不碍事。”
涧尘无所谓的笑笑,江夜阑却红了眼。
明明看不见东西,却还要只身硬闯密室救她。
“我替你上药。”
她默默地去寻来纱布和药酒,全程默不作声,生怕涧尘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涧尘无神的目光望向一边,心情沉重,“如今咱们不能贸然回到皇宫之中,须得从长计议。”
若是突然出现,难免有逃婚的嫌疑。
加上中宫暴毙,必然会引起动乱,稍有不慎,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如,请道长来一趟吧。”
江夜阑试探道,涧尘犹豫,却也点头。
两日之后,魏善祭出现在客栈内,看着手臂上缠绕着纱布,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做兄长的,自己倒跟着胡闹起来了。”
“师兄是为了救我才……”
魏善祭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昨日皇宫中传出皇后暴毙的消息,如今国丧,你们信中所说之事我也了解了,今日便入宫面圣吧。”
……
“微臣拜见王上,还请王上节哀顺变。”
一身素白的司北顾黑着一张脸,阴沉的目光看着魏善祭身后的江夜阑,“圣女的轻功果真是出色,竟是在层层守军之下都能逃,欺君之罪,你可否认?”
魏善祭上前微微俯首,“王上,这几日乃是谷中要事需要圣女出面,微臣这才急召她回谷,还望王上恕罪。”
司北顾心口憋着一口气,魏善祭可是他父王都看重的人才,他岂能开罪?
紧接着,魏善祭说出的话更是几乎让怒火将他吞噬。
“如今既然是国丧,圣女乃是微臣从小看到大,也算是她的亲人,王上先前所说的定亲之事,只怕是无法完成了。”
司北顾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筹划了这么久,竟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卑贱的棋子所扰。
此刻倘若娶了圣女,只怕是天下人都会谩骂他。
他咬了咬牙,却只是狠狠拂袖,“朕身体不适,无法待客,魏公请便吧。”
江夜阑将魏善祭扶起来,三人慢悠悠地往皇城外走去,刚要走到宫门口,就见到一瘸一拐又身形疾飞的男人。
“魏公?”
司渐深震惊,魏公竟然出现在圣女的身边?
他忽然想起纳兰在宫中暴毙一事,刚想要上前追问,“魏公,本王想问纳……”
江夜阑心口一跳。
魏公却淡淡的望着他,“王爷所问之事,老夫恐怕无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