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渐深沉默,默默地跪在地上。
司北顾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想来是端王受父王喜爱久了,倒是忘了尊卑一事,竟敢如此大胆质问朕。”
“来人啊,端王以下犯上,拉出去,廷杖三十!”
庭院外,传来一下又一下闷闷的击打声。
司北顾看着司渐深额头上突起的青筋,嗤笑道,“倒是能憋、能忍。”
刑罚过后,司北顾站在身前看着司渐深被血水侵染成墨色的深绿浸泡,沉声道,“还望你能记住此次的教训,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微臣遵旨。”
凌霄不忍再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司渐深一步步走到宫门。
一路走来,宫人们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不一会儿,端王被杖责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皇宫。
足足两日,江夜阑杳无音信,涧尘一人在宫中急得焦头烂额。
若不是他人还在宫中,司北顾当真要怀疑江夜阑是为逃婚而消失。
他一路摸索着来到月宝楼当中,刚向前迈出一步,门口的侍卫就死死守住,“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允许靠近月宝楼。”
涧尘无法,只能往别的地方走去。
依着声音继续往前走,忽然脚下被一个东西拌着,他蹲下she
子一模,心口骤停。
这是阿阑贴身的玉佩!
可是,她分明没出过月宝楼的门,为何东西会掉到外面?
他刚要转身,就听见路过的宫女蹲在竹林当中哭泣抱怨。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在春日宫当差已经不错了,好过我在凤仪殿里面伺候一个疯疯癫癫的皇后。”
“不是说皇后的癔症变好了吗?”
“确实,这两日倒是没再发疯,无缘无故打骂我们,只是让我们把吃食放在门口,别扰了她休息。”
声音越来越远,想来是二人已经散去。
可对话却让涧尘起疑,癔症怎可能会突然变好?
怀疑的种子在他心底埋下,打算夜探凤仪殿。
……
夜里,涧尘依着旁人指的方向,一路凭着听觉和方向感偷偷潜入凤仪殿之中。
许是皇后的癔症,宫殿的宫人格外玩忽职守,内屋的烛火都是十分的昏暗,可见备受冷落。
他刚要凑近,便听见大门传来一阵大动静。
“皇上驾到!”
闻言,涧尘躲在后殿的屏风后,听到司北顾入了门,便直接屏退左右。
“怎的?皇上大驾光临,又是有何吩咐?”
“皇后,你怕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涧尘表情微妙,听这皇后的口吻,不像是得了癔症的人。
顾氏忽然放声大笑,阴冷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她隐隐带着哭腔和悲愤,“臣妾的身份?臣妾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傀儡皇后罢了!”
“司北顾,你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荣华富贵,权力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是依靠着我们顾家给的!”
司北顾冷哼一声,“那朕不是如你所愿许了你皇后的位置?”
“皇后?呸!”顾氏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怕不是忘了,是谁骗了我的感情,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水的诺言算什么?”
紧随而至的还有瓷器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贱妇!”
随之而来还有一声响亮的耳光,“若是不安分守己,小心顾家人的脑袋!”
“呵,一群眼里只有利益的狼,他们算什么家人!”
顾氏的语气之中满是失望。
许是司北顾不愿再纠缠,大门被打开又狠狠关上。
过了许久,涧尘听见顾氏慢慢爬起来,隐约有些器具挪动的声音。
是密室!
过了好半晌,涧尘确认屋内无人,这才出去四处摸索。
依着听觉,他迅速找到密室的开关,密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涧尘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密室的通道窄小,他全凭直觉,全神戒备,心口狂跳不止。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