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唯独黎鸢的院子烛火通明,整个院子被下人们举着火把,如同青天白日。
倒叫众人将他们红果的肌肤看得清楚,飘落的雪花将他们的身体冻得通红。
“王妃真是不知羞耻,竟不知那整日高高在上的样子,竟是如此不守妇道!”
“如此荡妇,真是令人作呕!”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好似一个个耳光打在黎鸢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而这一切的推动者,刚刚悠哉地回到王府之中。
江夜阑眉眼弯弯,眼中看着那灯火通明的一处,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她装作睡眼惺忪路过门口,“你们这是怎么了?是王府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王爷又发病了吧?”
说罢,她便不顾下人们怪异的表情,直至冲进院里。
黎鸢的浪荡是在她医疗之外,可却令她满意至极。
司渐深,一直仰慕你的人,同样也会背叛你……
“快去把汤药熬上,拿来银……王爷,您不是发病?”江夜阑看着端坐庭院的男人,装作惊讶,一转头,露出尴尬的笑容。
“抱歉。”
她抬脚离开。
“圣女不必回避,家中丑事,今夜处置便是,倒也无需遮掩。”
司渐深的话正合她意,江夜阑犹豫片刻,下人们还拿了椅子放下。
见状,她装作无奈地坐下看戏。
“王爷,求您饶了小的吧,要不是王妃说她成日不得您的宠爱,想要拿孩子固宠,小的也不敢啊。”
男妓慌里慌张的开始猛地磕头求饶,倒是把自己抖落干净。
江夜阑紧紧握拳,只觉心中无比的刺痛。
当初她怀的还是司渐深的孩子,就被他生生灌了药。
“传府中的老姑姑来。”
片刻后,只见四个老妈子拿着棍棒前来,江夜阑看着她们手中圆润的木锤棒子,眼皮直跳。
该不会是……
“落胎。”
只见侍卫擒住黎鸢的双手,老妈子拿着木棒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小腹、腰后。
“啊!王爷饶命啊!”
江夜阑瞳孔骤缩,心中惊骇。
竟是要将她的胎儿生生打落!
整个庭院之中回荡着黎鸢哀嚎的声音,伴着白雪的飘落,显得格外的凄凉。
饶是江夜阑对她心中极恨,她都不忍再看,头偏过一边。
可她却看见司渐深气定神闲地看着黎鸢受刑。
眼中不见丝毫的波澜。
江夜阑心中刺痛,当初她痛不欲生之时,他也是这样无关痛痒吧。
当真是无情无心。
击打声越来越重,哭喊声响彻云霄。
洁白的大雪上,几滴鲜血滴落在积雪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我的孩子……”
江夜阑心口揪疼,当初她也是感受到腹中的生命从她身体抽离。
她懂这锥心刺骨的痛苦。
黎鸢的腿间流下血水,雪地中的一滩腥红格外瞩目。
这孩子本就是孽。
也不是司渐深的种。
可毕竟是她肚子里的!腹部的疼痛生生蔓延开来,疼得黎鸢脑袋胀痛,满怀恨意的瞪着司渐深,抓起一团雪便砸了过去。
“司渐深,你不得好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黎鸢脸上满是泪痕,妆容早已经凌乱,秀发散乱在身上,她颤着身子,发出阵阵嚣张的笑声。
“司渐深,你这种人,就不配有爱,活该爱你的女人死了!”
“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烧死了江夜阑,是我趁着你入宫议事,把她关在窄小的屋子里,用大火将她烧成了残骸!”
毫无退路的黎鸢已经疯魔,吐露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