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偌大的白色书房里装潢世纪复古而典雅,厨壁柜上摆满各式各样的书籍,还有许许多多古典医书。
枭坐在吊灯下的书桌后,他的桌面很整洁,一台电脑,一筒笔,还有一个地球仪与几分文件,唯一的装饰或许就是饲养在绿林环境布置的玻璃钢里的那条绿鬣蜥。
听到脚步声,枭把书放下问着:“还没有习惯么?”
唐菀语气缓淡,“我在慢慢适应。”
枭点点头,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陈旧的日记本,“这是你妈妈留下来的笔记,要看吗?”
唐菀顿着,没有涟漪的淡然双眸多了一丝波动,她接过那本封面已经泛黄粗糙了的日记,却一直没有打开的勇气。枭也只是温和笑着,“你要不想看那就拿回去吧,等你想看了再看也不迟。
“枭叔叔。”唐菀眸子蹙动,抬起头看他,“我妈妈她以前快乐吗?在感染的时候,在她知道自己只有数年光阴,她快乐吗?”
这是两个月以来,唐菀说的最多的话。
枭顿着,旋即轻轻笑道,“她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
唐菀蓦地启齿,“那为什么她还是离开了?”
枭起身走到一旁的咖啡机,放入咖啡豆用机器磨好后,旋即倒入杯中,“你母亲是一个让我非常头疼的女人。”
他端来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她,“哪怕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她也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害怕,甚至非常需要我的样子。”
唐菀捧过咖啡杯,只见枭走到位置前坐下品尝了口,语气淡淡,“她认为她是在连累我,所以那年她离开了。”
唐菀没说话,只听到他说,“感情这种东西很复杂,明明双方都很相爱,可另一方总认为是在连累对方。
唐菀怔愣片刻,但却没有说什么,她的脑海里甚至还闪过傅沉雪的样子。
枭看穿了她的心思,将杯口抵在唇前,“人总要从过去走出来,要往前看,这是你母亲离开之前告诉我的。”
唐菀眸色冷然,捧着咖啡杯的手不由紧了又紧,“我想也往前看,但我不能让我父亲跟罗樱还有我的孩子白白死掉。”
天知道这两个月来她还是梦到那些场景,梦到父亲,梦到罗樱,甚至梦到孩子,那场事故直接剥夺去了三个人的生命。
枭笑了笑,“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能做什么呢?”
唐菀紧抿着唇。
而他看着她,缓缓启齿,“里维尔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些事情,是因为他知道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对抗那些人的,s国的意外只是第一步。”
“您知道?”
唐菀抬头看他,略显诧异。
枭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眯着眸,“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你跟傅家的事。”
唐菀脸色稍稍有过一丝变化,她知道也许是里维尔叔叔告诉他了吧,里维尔叔叔曾经说过,他不告诉她很多事情是为她好,因为他无法判断她到底能不能应对得了。
几个月前s国发生的事情就令她已经看明白了,那些人不折手段,也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她的那场事故,本就不简单。
心情平缓了好片刻,唐菀放下咖啡杯,“您研发过抗体吧,关于virus的事情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说里维尔叔叔会说virus是人为?”
枭也没有打算隐瞒,“virus成功的案例在你身上,你从小到大应该没生过病吧,你也不用被癌症病痛困扰,你身上的成果就是那些人想要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