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男人对上目光的一刹那,阮安蓝后脊梁泛起一股寒意。
阮安蓝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男人却阴沉莫测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幕,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仅仅就发生在短暂的数秒之间。
此人正是郑家的二公子,郑中宏。
“中宏,你也来了。”
这个郑中宏甫一出现,老爷子的注意力总算是从张明东的那幅图上转移了过来。
而身旁那些贺寿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和郑中宏打了个招呼。
看起来,这个郑中宏的身份,似乎不太简单。
就连老爷子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温和的笑意。
“顾叔,祝您生辰快乐,我父亲他近来身体不佳,暂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抽身过来,所以只好由我来代为贺寿,祝愿您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说着,郑中宏比了个手势,立刻便有随从将他的厚礼奉上。
是极为名贵的毛笔。
比起顾霆渊的那只还差了点意思,但同样是出现在拍卖行上的名贵物品,没有几百万是拿不下来的。
老爷子对这些东西都颇为喜爱,自然笑着收下了,“那就,多谢中宏的好意,同时也请带我转告,望家父早日好转,日后,我们也可一同切磋棋艺。”
郑中宏笑道:“一定。”
说着,郑中宏顿了顿,目光,再一次的落到了阮安蓝的身上。
似乎是极其惊奇一般,郑中宏那双瞳色偏浅,带着森森寒意的眼睛不断地流连在阮安蓝的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一般。
阮安蓝不适的拧了拧眉。
下一秒,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阮安蓝还没能反应过来,顾霆渊已经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后。
阮安蓝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顾霆渊冷峻的侧脸,他紧紧地抿着唇,下颌线紧绷,看起来似乎心情阴郁。
因为顾霆渊这个小动作,郑中宏也愣了一下,随即又若有所思,耐人寻味的看向了阮安蓝。
“不知您今日到访,招待不周,还请担待。”
顾霆渊的声音没有温度,冷冰冰的声线令他本就冷峻的五官看起来有种不近人情的味道。
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瞳孔更是如利刃一般刮在了郑中宏的身上。
郑中宏如何感觉不到?
他好笑的摇摇头:“无碍,本就是我来为顾叔贺寿,又何来招待一说?”
“不过……”郑中宏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着阮安蓝,“我总觉得,贤侄媳妇,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老套而糟糕的台词。
若不是因为阮安蓝已经是顾霆渊的妻子,而郑中宏也儿女在怀,听起来,实在是容易让人心生误解。
顾霆渊的脸色阴寒了几分,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是么?那您倒是说说,如何一个似曾相识?”
“顾霆渊……”阮安蓝生怕顾霆渊当众闹起来,连忙拉了拉他的手。
顾霆渊却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似的,依旧杵在原地,和郑中宏对峙。
郑中宏毫无察觉似的,竟然还真的老实回答了起来,“鼻子,眼睛,还有眼神,都很像……”
顿了顿,郑中宏的眼神黯淡几分,补充道:“我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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